【案情】

被告人董某指使李某等三名未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从居住地县城前往本市其他县区实施盗窃，并提供作案工具弹弓，还帮三人打车前往盗窃地点。次日凌晨，李某等人在董某指使的县城内，采取用弹弓打破车窗玻璃等方式，窃得多辆汽车内现金、卷烟等物品合计价值人民币5432元。李某等人返回后，将所窃得的部分财物交给董某。

【评析】

关于董某的行为应认定为教唆犯还是间接正犯存在一定争议。

第一种意见认为，董某作为本起盗窃的提议者，安排李某等人通过砸车方式实施盗窃并提供相关工具，其表示的内容为故意引起他人犯罪意图，应认定为系针对特定对象的教唆犯罪。

第二种意见认为，董某教唆的对象均系未达刑事责任年龄的未成年人，因此在本案中，李某等人系董某的作案工具，故应认定董某为间接正犯。

笔者认为，董某的行为应评价为教唆犯，具体理由如下：

从教唆犯与间接正犯各自的法律关系看，间接正犯与被利用者之间往往存在一种控制与被控制关系，而教唆犯与被教唆者之间则是一种诱导与被诱导的关系。

本案中，李某等人虽然在实施盗窃过程中一直与董某保持联络，在一定程度上受董某控制，但三人作为13-15周岁的未成年人，虽没有达到盗窃犯罪的刑事责任年龄，但对犯罪行为有自己的认识和理解，具备有目的地实施犯罪的能力，犯罪时没有受到强制，对自己本身犯罪行为具有支配力，换言之，董某并没有基于优势地位从而支配、操纵李某等人犯罪，故李某等人系直接正犯但未达刑事责任年龄，董某的行为应认定为教唆犯，其教唆未成年人犯罪，应从重处罚。

徐子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