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返现0元学”，是新近出现的一种网上授课促销模式。先缴纳上百或者上千的费用，按照要求完成规定天数的打卡，即可在课程结束后全额返还学费，尤其是疫情影响下，幼儿园、早教机构纷纷停课，可以在家学习的“打卡返现0元学”成了很多家长的选择。近日一款名为“海底小纵队学英语”的北美英语课程“打卡返现0元学”却给家长带来了烦恼。

▲海底小纵队学英语课程打卡规则介绍

到了返现日期，两次更改规则

2月27日，来自苏州的宝妈张林丽花费998元在小哈皮平台购买海底小纵队学英语半年课程，打卡要求是3月3日开课后150天内打卡且成功打卡138课即可全额返现，7月31日统计打卡成功用户数据，10个工作日内返现。

▲张林丽打卡成功的截图

7月20日，张林丽成功打卡138天，在后台提交返现申请，可是提交后却收到“返现不通过”反馈，回复说至少有13课不是孩子本人打卡。

这要根源于7月23日应用程序上线的新规则：家长不能代为学习打卡，可以陪同孩子学习，引导孩子开口，但是必须有孩子本人的声音。

该规则的上线让很多家长在审核阶段遇到“麻烦”，家长们纷纷进行投诉。8月13日，针对家长投诉，海底小纵队学英语官方微信公众号又上线了最新规则公示通知：9月1日之前所有参加0元学活动的用户，打卡判定适用于最低规则：涉及发音的课程中只要有自己孩子发音就可以。

▲课程方工作人员表示可以代打卡

“7月23日的通知是突然出现的，我们购买课程时并未告知审核程序，只说打卡成功即可返现。”张林丽说。

宣传内容和实际课程不符

“除了随意更改规则外，海底小纵队学英语还存在宣传内容和实际课程不符的情况。”张林丽说，购买时的官方海报介绍，课程包含L1、L2和L3三个阶段，其中L1阶段适合2-4岁英语0基础孩子，而家长们在购买后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APP介绍的课程详情

张林丽有两个女儿，小女儿两岁，大女儿6岁，“课程本来是买给小女儿的，可是越学越觉得不对劲，难度太大，3-4个单词组成句子小女儿根本是无法顺利读完的，所以一直都是6岁的大女儿在学。”

张林丽没想过退费，坚持打卡了半年。每次大女儿在学习打卡，小女儿就在旁边一起看，“刚开始还有点兴趣，但随着打卡难度加大，孩子们也没那么喜欢了。”

来自江苏无锡的宝妈袁丽丽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购买时孩子刚刚2岁，学了几天后发现课程完全不适合2岁的小孩子。于是她向班主任进行反馈，班主任只是告知一经售卖不予退款。

此外，袁丽丽还向新江苏分享，“课程非常不人性化，8月20日，孩子高烧不退，我提供无锡儿童医院出具的就医证明询问班主任是否可以推迟打卡，老师给的回答是2年内有48天可以漏打卡，无法推迟。”为了坚持下去，袁丽丽只能让孩子带病坚持学英语，家长看在眼里，都十分心疼。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

为了维权，群里来自成都的宝妈和宝爸来到海底小纵队学英语公司进行咨询，“找了很多地址才找到公司所在地，有几位老师在办公。其中一名男老师回应，他们已经在公众号上线了规则，请按照规则实行，其他的不予回应。”

8月25日下午，新江苏记者拨打了海底小纵队学英语官网的电话，为忙线，继而拨打家长提供的多名课程教师电话，均被挂断。“微信都不回，谁还会接电话。”记者所在的498人的维权群里，家长这样说。

▲海底小纵队学英语维权群

那在返现前更改的规则有法律效力吗？新江苏记者为此咨询了京师律师事务所律师王辉。“网上的服务商向潜在客户发布信息时，该信息是一个格式条款，该条款为合同要约，客户一旦接受要约，双方的协议便在条款内容不能变更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王辉说，要约的发布方不能通过修改格式条款使双方责权发生倾斜。

在王辉看来，如果后面规则是在双方协商的基础上建立的，则被法律允许。但是单方面加重一方的责任，以减轻自己的责任，那么这个协议是不被认可的。

“投诉是最基本的维权方式，”王辉说，针对本案例，首先要明确是投诉平台还是投诉课程方，“如果能证明平台是应知或者已知侵权行为的存在，平台如果继续允许服务商存在，或者允许服务商侵权行为延续，平台商和服务商要承担连带责任的。”

“如果举报得到的解决措施无法解决问题，也可以考虑走司法程序，”王辉说，“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家长们也不要过于担心诉讼流程的‘耗时耗力’。”如果进入司法环节，互联网服务提供者应承担举证责任，家长的举证压力是较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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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丽的打卡申请未被通过

“‘打卡返现0元学’虽然存在较多漏洞，但家长们也不必谈‘打卡返现0元学’色变，”江苏苏博律师事务所杨超说，在进行平台选择时，需要选择成立时间久，社会信誉好的平台，可以在网络上进行相关资质的搜索和确定，“不能贪图便宜，保障是最重要的。”另一方面，在购买前，也需要看看应用程序的的页面设计是否精细，粗糙的制作一定是不行的，另外在具体接受服务时，要多留心眼，和老师的沟通录音，早期的规则截图，都应该保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文中张林丽、袁丽丽为化名）

新江苏·中国江苏网记者 周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