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江苏网4月8日南京讯 班固的《汉书·艺文志》中说:“小说者,街谈巷语之说也。”现代人则把挖掘“街谈巷语之说”归于另一种职业。如果由记者去写小说,“街谈巷语之说”是否更能回归小说本体?!换句话说,从一名新闻工作者的角度看社会、看人间万象,看历史走向,或更有其合理性和独特性。关于这个问题的解读,可以从一位传媒人华诚所写的小说《白与黑》窥见一斑。
眼睛由黑仁与白仁组成,白与黑构成了世界,那里的白色是奶,黑色是土地。《白与黑》中的故事发生在东北完达山附近的虎林,靠近中俄边境,此地与西北与三江平原相接,东南与穆棱—--兴凯平原交界,丰富的物产、曲折的历史走向、交织的爱恨情仇,注定让这个物华天宝之地上的故事,不同于内地,更具历史的张力。
《白与黑》由五个相对独立故事组成,分别为虎林往事、最后一战、血色芳华、艰难爱情、乳都故事,横跨一百多年的历史。几代人的国恨家仇、喜怒哀乐相交织,通过一个个人物的不同经历渐次展现出来。
在光怪陆离、形态丰富的生命领域,人类存在的价值,通过外部世界的关照得到舒展或紧凑。小说把看似并不相关的几个故事,通过几代人的激情贯穿、情节的相互照应,物质(牛奶)的有机勾连,编织了一段黄金奶源带上跌宕起伏的历史。
《白与黑》展现至少三个方面的艺术成就。
结构非常精致。五个相对独立的故事,虽然聚焦于历史性、时代性和国家层面的冲突,有名有姓的人物有好几十个,但小说按时间的自然流程和人物的自然发展,十分朴实的线性展开叙述结构,把黑土地上最宏大、最沉重、最耀眼的内容纳入其中。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艾丽丝·门罗围绕着休伦湖写下了大量的作品,从一个湖中用自我审视的目光钻探出深渊,结构精巧,读后拍案叫绝。
同样,《白与黑》围绕着甄原坊展开,按时间的自然顺序、事件的因果关系顺序连接,通过某些人物或事件形成线索之间的联系,在平行的状态下呈现跌宕起伏。情节的处理、人物的配备、环境的安排以及整体的布置,可谓独具匠心。
多重视角的运用。小说不是生硬笨拙的故事缝合,通过多重视角的叙事,你中有我互相设问、我中有你彼此补充,使得每个故事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多重效果。《白与黑》有工笔或写意,有凝重和反思,在真实性的前提下,深刻展示了黑土地上发生的可歌可泣的壮丽诗篇。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指出了三种不同的摹仿现实的方式,第一种便是“按照事物本来的样子去摹仿”。亚里士多德不仅肯定艺术的真实性,而且指出艺术所摹仿的现实须具有必然性和普遍性,即揭示它的内在本质和规律。
《白与黑》通过视角不断转换,让矛盾、冲突、戏剧性的纠结打破非此即彼的表现方法,让内在本质和规律不断凸显,加重了小说的可读性,体现了鲁迅曾所说的:“我们的作家取下假面,真诚地,深入地,大胆地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和肉来”的要求。
深厚的历史感。欲知大道,必先为史,在小说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从日俄大争到抗日战争,从建国初期到改革开放,每一段精彩的背后都有历史深处的风在吹拂、荡漾,与当下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十分契合。
作为一种叙事文体,小说本身就孕育于历史的母体。不同于历史演义和英雄传奇等章回体小说,《白与黑》更侧重于将历史隐于情节中,无论是百年前的鼠疫、二战的最后一战——虎头要塞之战,还是养牛业在完达山的不断发展,并不是天马行空,都有着历史的根基与渊源。
抚今追昔,可以立根铸魂、固本培元,可以深刻理解新时代的精神,锤炼出更加刚锐的民族志气,达到通古今之变,成新铸之体的目的。(杜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