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徐州博物馆大型原创展览“解忧公主的故乡一一徐州汉代楚国文物精品展”在新疆伊犁州博物馆开幕。通过158组218件精品文物,挖掘解忧公主“和亲乌孙、古稀归乡”历史,再现汉代楚国历史风貌。
伊犁与徐州自古交流频繁,最能体现这一渊源的是2000年前西汉时期解忧公主和亲乌孙。这位尊称为“乌孙国母”的解忧公主出生彭城,是汉高祖之弟楚元王刘交的后裔。汉武帝为巩固与乌孙联盟,封解忧为公主踏上西行和亲道路。
西域风雨五十载,解忧公主年逾古稀之际,“上书言年老土思,愿得归骸骨,葬汉地”。忆来路,初入乌孙正值妙龄,踏上归途已是皓首体衰。这个体现民族融合的故事穿透2000年,凝成了这次跨越万里的大型展览主题。
汉承秦制,刘邦建立西汉帝国后,鉴秦之衰,大封宗族与功臣。西汉楚国,是片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足强盛的东方沃土。其尚武之风浓厚,如名将周亚夫所言,“楚兵剽轻,难与争锋”。楚国较早实现了兵器的铁器化,军事力量强大。
在展文物中,有一顶徐州狮子山楚王墓中出土的铁胄。铁胄,即“首铠”,也就是保护头部的胄。其外观如“风”字形,由胄体和垂缘两部分组成。前部开一窗口,露出人面,垂缘呈上小下大喇叭状,可自由伸缩,方便颈部运转自如。
甲胄制作工艺复杂,非手艺娴熟者不能为之。由这些铁铠甲的形制可以看出,汉初铁甲已从宽大的甲片向防护全面、制作精细的鱼鳞甲过渡,承袭汉制的同时,也具备了独特的地域性,为中国古代甲胄史研究提供了新标本。
军盛国强乃解忧公主的王国印象,锦衣玉食、宴乐声歌,则是她在故乡时的生活。西汉楚国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在诸多方面引领了时代风尚,自贵族墓中出土的珍贵文物便可管窥当时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
“富昌未央”展区中,展出数件陶俑。彩绘背箭箙陶俑身佩长剑,肩负箭箙。箭箙通过腋下和左肩的三根带子固定,系结于胸前,形成三角形背带,便于背负和奔跑。陶绕襟衣舞俑着绕襟深衣,双臂甩袖向上,身体舞作“S”形,再现红极一时的长袖折腰楚舞。此种舞俑在国内其它地区尚未发现。
对于追求永生的皇族贵胄而言,随葬陶俑是他们在地下王国继续其奢华生活的符号式体现。作为徐州汉代三绝之一的汉俑,从车马出行到乐舞仪卫,其品类之甚、造型之繁,皆让后世惊叹。
汉朝厚葬之风的盛行,自汉俑可见一斑。西汉楚王(后)陵墓规模宏大,宛若宫殿。展览讲述了解忧公主的回归目的,她要的不仅是魂归故土,躯体也要在那里得到永生,由此引申出汉朝关于死亡的认识、思想和习俗。
汉玉是中国玉器发展史中的一个高峰,楚国已形成以镶玉漆棺、玉衣、玉握、玉枕、九窍塞等为组合的敛葬玉器系统,并有着等级差别。其中,玉衣最为代表。
玉衣是汉代皇帝和高级贵族死后穿用的殓尸用具,也是我国最具特色的丧葬用玉,分为金缕、银缕、铜缕和丝缕等。此次在展的银缕玉衣便出土于徐州火山刘和墓,由2116块和田青玉玉片、1000多克银丝穿缀而成。为目前全国发掘的银缕玉衣中时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一件。
于两千年多前的西汉而言,制成玉衣绝非易事。从遥远之地运来玉料,将其加工成数以千计、大小形状各异的小玉片,再磨光钻孔,借特制的金丝银线编缀而成,耗资惊人。如今,玉衣上的银丝虽已氧化,漆棺亦朽毁,但动辄数千的玉片足以投射出汉代人对玉的“痴迷”。
彭城不产玉,却有众多精美异常的玉器,且多为和田玉。楚国与外邦的联络,自此可见端倪。
展览中另一件珍品亦可作为辅证。出土于狮子山西汉楚王墓的金带扣,以遒劲有力、极具动感的浮雕形式展现出猛兽咬斗的场面。金带扣为北方草原游牧民族常用的胡式带具,但从制作技艺上看,这件金带扣应出自汉代工匠之手。这意味着当时汉文化和胡人文化产生了交流与碰撞,华贵和精美的金带扣也受到了汉代贵族的推崇和喜爱。
公元前60年,汉朝统一西域,设西域都护府,新疆正式成为中国版图的一部分。解忧公主等在乌孙及西域地区的活动,也极大地促进了当地与汉王朝经济、文化、政治制度等多方面的交流,为设立西域都护府、戍己校尉等军政机构奠定了基础。
故园三万里,飘逸赴仙乡。解忧公主和亲乌孙为汉代中原与西域往来和文化交流的历史佳话,她为巩固汉朝边界的安全,促进汉朝统一西域作出了巨大贡献。当年老土思的她背向雪山草原,身赴故园,沿途所思皆为故土风貌,其间心境,应是畅快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