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正喜

伴随着流化床装置的低鸣声，绿豆般大小的颗粒硅源源不断地流入存储罐，等待检测合格后打包入库……这是4月7日记者在江苏中能硅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颗粒硅生产基地看到的一幕。拥有国内、国际首个“碳足迹身份证”的颗粒硅生产线正开足马力生产。

4月3日，颗粒硅巨头协鑫科技发布公告，协鑫科技控股有限公司全资子公司——江苏中能硅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近日与隆基绿能订立一份约42.5万吨的颗粒硅长期采购合同，2024年为12.5万吨，2025年和2026年各15万吨。合同锁量不锁价，实际采购量由隆基决定允许有10%的浮动幅度。按照中国有色金属协会硅业分会公布最新一周的硅料市场价格：N型颗粒硅成交均价为5.5万元/吨。以此计算，协鑫与隆基这笔订单价值高达233.75亿元。

“新三样”是指在外贸出口中表现亮眼的电动载人汽车、锂电池、太阳能电池。近年来，徐州围绕新型能源和双碳全产业链开展布局，全力打造国际、国内知名的绿色低碳能源产业综合示范区。已建成先进硅材料制备技术国家地方联合工程研究中心国家级研发平台1家，省晶体硅线切及检测技术工程中心、省多晶硅材料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等省级研发平台16家，以科技创新开创徐州新能源发展的新局面正逐渐展开。协鑫科技是徐州绿色低碳能源产业中的“链主”企业，徐州通过“链主”企业引领聚链成群，推动能源新科技与现代技术、新材料和先进制造技术深度融合，加快建设新型能源体系示范城市。

协鑫科技从2011年开始研发颗粒硅。当时，协鑫科技生产的棒状硅在全球市场的市占率已接近30%。但一个问题就问倒了他们：如果电价比你便宜一半，跟你生产差不多的产品，你是否还有竞争力呢？这个问题让协鑫科技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如何降低电价成本？协鑫科技瞄准了颗粒硅——其能量消耗只有西门子法棒状硅的四分之一左右。

从2011年开始研发颗粒硅，到2019年末实现商用，前后花了9年时间。前5年，协鑫科技在休斯敦基地、徐州基地两地研发，研发了5年仍没有做成。接下来，协鑫科技借助资本的力量，收购了全球第四大光伏企业旗下专门做颗粒硅的SunEdison，把两个团队合在一起，又花了3年时间，终于成功做出合格产品。

多晶硅是光伏上游的重要原料，它的纯度极大影响着光伏电池的光电转换效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鉴于技术门槛高和知识产权保护严密等深层次原因，多晶硅行业几乎被传统改良西门子法统治。如今这一格局，因颗粒硅的大规模量产被打破。

“相较于传统棒状硅，颗粒硅具有体积小、流动性强、无须破碎、制备工艺简单等特点，能完全避免掺入杂质的风险，在品质、成本、减碳上具有明显优势。近年来，我们的颗粒硅产品不断迭代，金属杂质含量低于0.5ppbw（十亿分之一）的产品比例已超过90%，综合耗电量显著降低。”提起公司自主研发的颗粒硅产品，协鑫科技助理副总裁宋昊骄傲地介绍。

“当前，光伏电池技术正处于从P型向N型的转换期，对金属含量杂质提出更高要求。2024年，我们将继续加大研发投入力度，将颗粒硅产品的总金属杂质含量做到0.5ppbw，甚至更低，并力争实现N型硅料100%覆盖下游头部企业。未来在N型组件的使用上，颗粒硅转换效率有望超越棒状硅。”宋昊对记者说。

在对硅料品质要求更高的N型时代，颗粒硅不但没有掉队，还成为N料的主要供应者。现在协鑫科技的颗粒硅已经批量用于N型产品生产，占国内供货商N型供应份额已超20%。协鑫科技颗粒硅产能，从2021年初的6000吨，提升至2023年底的34万吨产量。

目前，隆基绿能、中环光伏、晶科科技、晶澳科技等都已经成为是颗粒硅的长期客户，其中，隆基绿能采购量约占协鑫科技1/3的产能，占到协鑫科技2024年有效产能超4成。作为N型一体化龙头的晶科科技，已将颗粒硅的投料比提升至30%，成功试验了40%的投料比，并希望进一步提升至50%，晶科科技验证了颗粒硅品质在N型中的应用，也将促进颗粒硅应用在行业中的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