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江苏网8月23日南通讯 走进南通二院皮肤科主任医师曹素芬的办公室，锦旗如云、层层叠叠，煞是惹眼，数一数，已达七十面之多。
满墙锦旗中，有面旧锦旗很抢眼，这面锦旗是25年前曹素芬收到的第一面锦旗，来自通州市平东镇奋勇村十二组的冯先生。冯先生的母亲患上死亡率极高的寻常型天疱疮，全身皮肤九成受损。患者康复后，家属将锦旗“医术精湛、妙手回春”送到曹素芬手中时，她深刻体会到“救死扶伤”的快乐，由此开启了她长达数十年挑战皮肤科疑难杂症的艰难旅程。
众所周知，系统性红斑狼疮极其凶险，死亡率极高，直至糖皮质激素应用，死亡率始降。但长期大量使用糖皮质激素，会导致血糖血压升高，引发细菌感染。20年前，一红斑狼疮重症者求诊，此前已辗转多家医院，肾功能一度严重受损。曹素芬以中医之学，结合西医之术，激素服用同时并用中药汤剂辨证施治，患者病痛渐去，且激素用量大大减少。
重症药疹，如剥脱性皮炎、Stevens-Johnson syndrome、大疱性表皮松解坏死型药疹等，皆可致命。13年前，一50多岁金姓女患者，全身皮肤轻触即现水疱，可如纸般撕开，坐于病床，臀部皮肤即现大疱，皮肤与皮下组织分离。曹素芬诊断其为大疱性表皮松解坏死型药疹，情况危重，当时科室人手少，治疗该症经验不足，建议转院以免延误病情。但是家属告知曹素芬，这是一年内第三次发作，前两次在同家医院被诊断为过敏性紫癜和剥脱性皮炎，治愈后不久复发，病因未明，后经熟人介绍来到二院。于是曹素芬继续深挖病史，终于发现发作诱因是患者每次感冒后自行服用阿莫西林。家属既感激又担忧，因为西医治疗需要大剂量静脉丙球冲击，单此药物一天需5000余元，至少需连续治疗5日，而患者家中却经济拮据。面对一家人的困境，曹主任决心尝试，用中药配合少剂量静脉丙球，在糖皮质激素和中医中药的共同加持下，最终花费少许便将病情控制。因发作诱因已明，患者至今未再复发。近10年，曹素芬常遇“大疱性类天疱疮”患者。激素治疗虽为西方医学治疗此疾之“法宝”，但对伴发疾病多的老年患者，激素如双刃剑，不少人在长期、大剂量激素治疗后出现各类并发症，不得不终止治疗，甚至痛苦而亡。针对此类重症，曹素芬均以中医中药辅助，几无失手。
近年，曹素芬的专家门诊患者中，银屑病最多，湿疹次之。银屑病俗称“牛皮癣”，为世界公认之难题，虽患者因痛苦而自嘲为“不死癌症”，但发展至脓疱型、红皮病型等严重型时，亦可导致死亡。2004年，国际银屑病协会定每年10月29日为世界银屑病日，以提升公众认识，关注尊重患者。上个世纪70年代，乙酸吗啉、乙亚胺、甲氨蝶呤等抗肿瘤药物曾广泛应用于银屑病治疗，因引发白血病等不良反应后逐渐淘汰。90年代后糖皮质激素应用“风生水起”，然其副作用亦多，但为皮疹消退，患者不得不用，且不得不长期使用。曹素芬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近30年来，曹主任孜孜不倦探究，从纯西医治疗到中西医结合治疗，再到纯中医中药治疗，一步一个脚印，最终发现：银屑病发生与“感冒”类似，有不治疗自行消退者，有常复发者，有鳞屑性皮损始终不退者，且众人求医治疗过程相似，激素药膏用了就不能停，病情发展越来越严重。曹素芬指导所有“银屑病、湿疹、痒疹、神经性皮炎”等患者，统统不再外用药膏，停用所有西药，接受中药汤剂治疗同时，配合梅花针穴位放血、拔罐等，绝大多病患开始好转，甚至部分患者鳞屑性皮疹全退，多年未再复发。
曹素芬终坚持自己的步骤，为每一个患者静心把脉，详细询问病史，仔细琢磨经方，开出个性化的治疗方案。“时间允许，我会给他们讲银屑病的理论，和我的治疗实践。他们从全国各地而来，走了不少弯路，还有很多人患病几十年，个中痛苦我能想象。治疗中，我知道他们会互相介绍医生，互相鼓励，很多人为了治病真的是大半个中国走遍了。我真的希望他们能把我对银屑病的理解和治疗方向告诉给更多的人，也希望更多的同行们可以一起来探索研究中医药治疗皮肤病，给更多患者以健康福音。”
不久前，一名40余岁女患者，有12年寻常型银屑病病史，在另一重大疾病治疗中，寻常型银屑病加重至红皮病型，由上海知名三甲医院推介至南通二院。初诊时，女患者由父母推着轮椅而来，精神萎靡，下肢潮红肿胀，双脚只能勉强塞进父亲的拖鞋。当天，女患者巧遇一位复诊患者，闲谈中复诊患者说：“你们可以看看曹主任电脑里，这两年给我拍了3000多张病症慢慢退去的照片，一开始我红皮病型伴发脓疱型，差点死掉，现在看看我，基本接近正常人了！”这让女患者一家人瞬间燃起希望。
因患者处于红皮病严重阶段，不耐受病房空调，于是选择医院附近酒店住下，每天坐计程车来院接受穴位放血、拔罐治疗等，同时配合中药汤剂口服，一周后，病情和精神状态就有了明显改观。曹素芬每次安排女患者下午治疗，这样下班时可“顺路”送其回酒店。没有专家门诊而轮休时，曹素芬也会特地去酒店接送女患者，治疗一天不落。同科室年轻医师们每天帮其煎煮中药，如若遇到曹素芬因治疗其他病人拖班，医师顾雪芹便很自然地接过“车夫”一职，把该患者一家人送回酒店。如今月余过去，患者在坚持服用曹素芬所开中药汤剂后，双下肢肿胀已经明显消退，找回了生活的信心和希望。
曹素芬从西医转变为中医，源于上世纪90年代其赴上海某知名三甲医院皮肤科进修期间，她敏锐察觉到了西医在治疗某些疾病时之不足，进修归来，便将目光投向中医。30年来，她日日勤学不辍，夜夜苦读不懈，先从中医药大学教科书入手，从中医基础理论到中医诊断，从中医内科到中医外科、中医儿科、中医妇科，从中药学到方剂学、针灸学、推拿学，之后又深入研究《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中医古籍经典……为更好地服务患者，为应对随时可能遇到的疑难杂症、重症，曹素芬开出的每一味药，她都曾自己煎煮服用，她甚至在自己身上扎针找穴位感觉，亲身实践“穴位扎针放血”的作用。
于中医中药之天地里，曹素芬细细揣摩历代名医医案，深入品察组方之妙，不断吸取精华，经不懈努力，终结硕果。如今曹素芬深谙中医之道，技艺精湛，破解了银屑病等众多疑难重症皮肤病之难题，积累了丰富经验，点亮了无数患者康复之路。（冯健 姚丽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