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排队员在比赛中

　　郎 平

　　张常宁

　　惠若琪

　　创造历史的中国女排 新华社资料图

　　3：1，胜！

　　9月27日，2019年第十三届女排世界杯，中国女排力克荷兰队，迎来九连胜，离冠军又近一步。

　　9月14日，本届女排世界杯第一场比赛，中国队3：0战胜韩国队。赛后，中国女排总教练郎平说出了一句令人沸腾的话：“每一次比赛，我们的目标都是升国旗，奏国歌！”

　　“升国旗，奏国歌”，中国女排炽热的表白里，澎湃着深深的爱国情。在国旗下成长的中国女排，用奋斗镌刻荣光，她们淬炼的“女排精神”，已经成为民族精神的一面旗帜。

　　奋斗——“五星红旗，我为你拼搏”

　　9月23日，日本札幌。

　　“攻坚克难”！作战方案上的这四个字，郎平圈下着重号。

　　这是本届女排世界杯第七个比赛日，中国女排对阵劲敌美国队。在两队今年此前的几次交手中，中国女排的战绩均不理想。

　　“美国队打得非常快，而且攻防全面。这是一场非常困难的比赛。”郎平毫不讳言。但郎平和中国女排姑娘们成竹在胸。7月起在宁波备战时，她们就仔细研究针对美国队的作战方案。这一年，中国女排一直努力“提速”，每一次训练的艰辛，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快、更强。3：0，这场比赛中国女排赢得干净利落！

　　每一场胜利背后，都是大量的功课和细致的准备，它是中国女排成长历程的缩影，姑娘们的奋斗轨迹全都蕴藏其中！那一刻，人们仿佛看到了这惊人“女排速度”背后的付出，明白了“每一次比赛，我们的目标都是升国旗，奏国歌”不是随性而发，而是有实力做底。

　　时间跳转到上世纪70年代。湖南郴州，中国女排早年的训练基地。用竹子搭成的竹棚馆、常起“毛刺”的旧地板……姑娘们在简陋的环境中刻苦训练。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1981年11月16日，第三届女排世界杯赛，中国女排以七战全胜的战绩首次夺得世界冠军。五星红旗升起，电视机前的观众热泪纷飞。“中国万岁！女排万岁！”呐喊声响彻夜空。中国女排，也开启了五连冠的光辉时代。当时还是主攻手的郎平在日记里写道：“要拿冠军，必须要有民族自尊感、坚强的毅力和无私无畏的精神。”

　　对历史的最好纪念，就是创造新的历史。中国女排顽强拼搏，不懈奋斗，在2003年世界杯、2004年奥运会、2015年世界杯、2016年奥运会四度夺冠，共九度成为世界冠军！郎平不止一次地说：“只要穿着带有国旗的球衣，就是代表祖国出征！为国争光是我们的义务和使命！”

　　38年倏忽而过。五星红旗映照下，一代代女排人的奋斗英姿，已经深深刻入中国人的集体记忆。

　　信仰——国旗所在，国家所立

　　2018年7月4日，凌晨3点25分。中国女排的姑娘们早早起床。这一天，她们要到天安门广场观看升旗仪式，并参观天安门国旗护卫队军营。

　　对郎平、赖亚文和不少女排队员来说，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看国旗班的战士训练，确实非常苦，他们承受的苦，是为了确保庄严的升旗仪式万无一失；我们的训练也挺苦挺累，想想目标是一致的——把五星红旗升到最高！”活动结束后，队长朱婷深有感触。

　　爱国，祖国就永在心中。2015年7月，世界女排大奖赛香港站，中国女排对阵泰国女排。赛前练球时，国歌突然奏响。姑娘们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停下训练，原地肃立，将目光投向五星红旗。国歌奏毕，观众自发响起热烈的掌声。那场面，巨燃。那一刻，心暖。

　　郎平回忆道：“我们的国歌响起，当然要停下来，这是对国家的尊重。”时任中国女排队长惠若琪说，这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升国旗、唱国歌，在我们每个人心中，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神圣的环节。”每一次注目，每一次行礼，都是她们真挚情感的自然流露。

　　无论身在何方，对五星红旗的信仰已经深深融入中国女排的血液。2015年，世界女排大奖赛宁波北仑站，中国女排的赛前列队多了一份仪式感——当《义勇军进行曲》奏响，14名姑娘手拉着手，一起高唱国歌，面向国旗行注目礼。

　　“手拉手是团结的象征。希望能够延续下去，把这种精神带到场上场下，带到比赛训练和生活中。”惠若琪说。

　　旗在，就是祖国在。里约奥运会后，朱婷加盟土耳其瓦基弗银行俱乐部，把五星红旗绣在自己的护臂上。“上面有我的名字，其中ZHU里的‘Z’，被我改成了‘2’，代表我在国家队的号码。走到哪里我都是中国女排的2号，我喜欢这种感觉，它可以时时带给我力量，鼓舞我前进……”

　　传承——精神永续，因为不变的追寻

　　2013年4月15日，上午9点整。郎平考虑再三，参加了新一届国家女排主教练竞聘会。会上，郎平发言的题目是《传承中国女排精神，走出低谷，再创辉煌》。多年以后，有人询问最终促使她参选的原因。郎平说，当时的教练里真正从老女排传承下来训练理念和经验的，就剩她一个了。她放不下这个责任。

　　2017年，郎平出任中国女排总教练。面对镜头，她意味深长地说：“我在未来四年，最重要的任务是掌握方向，在培养运动员的同时也培养年轻的教练。”

　　2019年，中国女排新老结合征战世界杯。16名队员全部获得了上场比赛的机会，刘晏含、郑益昕、李盈莹等队员逐渐崭露头角……

　　顽强拼搏的女排精神，像一束光，穿过数十年的岁月，在当今依然光芒夺目。

　　2017年10月16日，青海省循化县藏文中学，运动会开始之前举行了庄严的升旗仪式。孩子们都很激动，因为惠若琪就在他们身边。

　　“孩子们的个子都不是很高，升国旗时，大家一起用特别稚嫩的声音唱响国歌，那是一种不一样的传承的力量。”听到孩子们高唱国歌的声音，惠若琪的眼眶湿润了……

　　“我们这两年走访了很多偏远地区，有些地方已经有了不少体育设施，但是师资非常缺乏。专业的体育老师基本是没有的，都是其他科目的老师兼课，体育教育没有办法形成体系。”退役后的惠若琪坦言，体育教育是能让人终生受益的。她致力于这项事业，也是想让女排精神在赛场外传承。

　　女排精神在哪里？郎平多次提到：“女排精神不是赢的时候才有，而是在大家看不到的每一天。” “只有具备这种为梦想而努力拼搏的精神，才能在各自的领域里取得成就。”

　　对女排精神的当代意义，惠若琪也有自己的理解：在现代社会，女排精神是一种能够时刻归零，然后不断地去追求新的高峰，并且持续努力的工匠精神。不断追求，不断创新，不断在碰到困难的时候选择越挫越勇。

　　记者手记

　　用奋斗彰显爱国情怀

　　2019年8月4日，我们第三次去北仑采访郎平。从南京到宁波，路上一直下着大雨。到了北仑时，雨突然停了，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美丽极了。

　　“有点想哭。”随行的“90后”记者兼球迷张晓说，“女排黄金一代的队歌是《阳光总在风雨后》，今天女排一定会胜！”

　　当晚，2020年奥运会女排资格赛B组比赛，中国队3：0战胜土耳其队。郎平接受采访时说：“每一位球员都发挥出了高水平，体现了我们这段时间训练的积累。”高水平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数十年来，中国女排历经起伏，唯一不变的是“顽强战斗，勇于拼搏”。

　　“升国旗，奏国歌！”爱国，这种最深沉的情感里有一种澎湃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被感知，可以被传递。胸怀祖国，奋斗报国，这样的中国女排，当然会获得大家的热爱。她们的爱国情怀、坚定信念、奋斗激情，激励着每一个中国人。女排传承的，不光是精神品质，更是“传承”本身。红旗下，中国女排朝气蓬勃，青春飞扬。

　　本版撰稿：朱威 殷小平 丁叮 实习生 张晓

　　摄影摄像：尤晓源 杨哲 杨恒国 朱信智 谭倩文

　　文字统筹：金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