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江南指挥部纪念馆，陈列着一件破损陈旧的汗衫，原本洁白的面料变得单薄泛黄，衣服的领口和袖口处呈锯齿状开裂。这件普通的破旧汗衫属于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粟裕，直到逝世前，这位共和国第一大将仍穿在身上。

粟裕的汗衫

粟裕戎马一生，从不居功自傲。日常生活中，他淡泊名利、清廉如水，拒绝形式主义，更憎恨铺张浪费。艰苦岁月里，这件汗衫陪伴着他走过荆棘丛生的行军路，冲进过硝烟弥漫的战场，度过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凭借非凡的作战和指挥能力，他成功指挥过苏中七战七捷、孟良崮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上海解放战役等一系列重大战役，为党和人民立下赫赫战功，功勋卓越。毛泽东对他评价道：“论功、论历、论才、论德，粟裕可以领元帅衔。”

解放南京后，粟裕兼任中共南京市委书记、南京市长。为了工作方便，组织上想为他做一套毛料便服，被他拒绝：“为什么要毛料的呢？做布料的不行吗？刚进城讲究穿着不好，脱离群众，人民群众不是看我这市长穿得好不好，而是看我的工作做得好不好，是不是为他们服务。”他坚持穿着普通衣服工作，汗衫穿破了，就用针线缝补，老房子年久失修，也只简单维修，不准新建。

粟裕部分骨灰在溧阳新四军江南指挥部纪念馆安葬

“半世生涯戎马间，一生系得几危安。沙场百战谈笑过，际遇数番历辛艰。松苍敢向云争立，草劲何惧疾风寒。生死沉浮寻常事，乐将宏愿付青山。”这是粟裕1979年作的一首《七律·抒怀》，也是他一生高风亮节的真实写照，而逝世前仍穿着破旧汗衫，正是他苍松般品格的缩影。1984年，遵照粟裕将军的遗愿，他的部分骨灰被安葬在曾战斗过的地方——溧阳水西村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旧址的天井内。

汗衫领口

除了粟裕本人，接触这件汗衫最多的就是粟裕夫人楚青。楚青照顾粟裕的日常起居，这件汗衫数不清经她手洗过多少次。1991年5月9日，“江南指挥部老同志座谈会”在北京召开，楚青捐赠了包括汗衫在内的17件物品，由纪念馆永久珍藏。2012年，这件汗衫被评为国家一级文物。

这件“饱经风霜”的汗衫，时光在原本雪白的棉布上留下了圈圈黄晕，一代大将驰骋沙场的英气也留存在一丝一缕间。

新四军江南指挥部纪念馆业务部主任 吴艳琰

新江苏·中国江苏网记者 童棹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