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日清晨，高考首日，南京暴雨如注，空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天还没亮，南京考生家长老潘的家中就亮起了灯，一边是静悄悄的孩子卧室，另一边是热火朝天的厨房。不一会儿，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餐就端上了餐桌。“这是奶奶给你准备的粽子，尝尝看！”他递给儿子一个粽子，寓意着“一举高中”。

雨天，原本通畅的道路不可避免地变得拥堵起来，不少路段在地图上显示出“红得发紫”的拥堵状况。出发前，老潘一直刷新着地图实时路况，预留足够的送考时间。送考路上，雨越下越大，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坚定。

路上，他和孩子聊起3年前中考送考时说的一句话：“对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坚持在身体上放松、在精神上集中的心态，一定会取得理想的成绩。”3年后的今天，他和儿子依然对这句话记忆犹新。抵达金陵中学考点，正好八点整，距离首场语文开考还有一小时。

“稳住！我们能赢！”目送孩子进入考场前，老潘思索良久，最终大声说了这句话。原来，这是父子俩的“小秘密”。平时，他有时和孩子一起组队打游戏，游戏中父子俩默契配合，游戏中互相打气的语言，也成了他们之间的“亲情密码”。

目送儿子步入考场，他才安心返回。这时，他才发现，下车时没来得及带伞，头发已浸透了雨水。他用手抹了一把雨水，打开了话匣子。

和许多家庭一样，“家有考生”，成了这个夏天最重要的家庭议题。6日下午看完考场，孩子特意去了家门口的理发店，“那头发乱得像鸟窝一样，剪完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轻装上阵嘛。”老潘笑着说。当天，他依然因为工作在单位忙碌，在工作间，21℃的空调下手心依然在出汗。他说，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大型活动负责大屏切换，和儿子的高考一样，都满含着“第一次”的悸动。

孩子的妈妈更是仔细，把高考必备的物品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准考证、身份证、笔、尺子、橡皮……每一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而奶奶，早在一个礼拜前就从老家赶到了南京，只为了给孩子的健康饮食保驾护航。姑姑给孩子准备了印有“全对”字样的Nike T恤，阿姨寄来了象征“一举夺魁”的鲜花，叔叔则送来了一本“上上签”，里面包含着也许是未来母校的邮票，每一份礼物都饱含着家人对孩子的爱与祝福。

等待孩子出考场的两个半小时，是漫长的。老潘想了很多，甚至想起了20年前高考的自己：“既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孩子终于不用继续寒窗苦读了，忐忑的是万一笔尖的颤抖承不住沉甸甸的梦想，更怕自己的焦虑成了压垮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顿了顿，他又深情地说：“孩子，高考是人生的一次重要考验，但努力成为一个身心强健、内心温暖、独立自主、有能力追寻并感受幸福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中午11:30，高考首场语文考试结束。站在被挤得水泄不通的考点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走出考场的儿子：“儿子，回家，饭菜已经做好了！”

在老潘看来，高考是孩子人生中的一次重要节点，但绝对不是人生的全部定义。“作为家长，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他能健康、快乐地活出自己的人生。”他认真地说，“高考固然重要，但生命的意义远不止于考场上的分数。”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程晓琳 周天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