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都金湖·“金”彩时刻|淮安VS南通:谁的“神话”更能打?
2025-09-14 12:35  来源:交汇点新闻  作者: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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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周六)晚7:30,南通体育场让人期盼。一边是“神话书写者”淮安“浪里马”队,一边是“神话之地”南通狼队。究竟是马队逆袭攀新境,还是狼队主场守传奇?答案就藏在即将响起的赛场《神话》的呐喊中。

淮安:写神话,咱是专业的

淮安人为何对写神话情有独钟?玩得这么溜?孙悟空手里那根“伸缩自如”的金箍棒,就是他们“给历史开脑洞”的最佳代表作。

这根神铁的“出身”要得倒回大禹治水时期,是大禹用来测水位、疏河道的“水文测量仪”。水患平息,宝贝被送进东海龙宫,成了龙王的“镇宫之宝”。直到孙悟空学艺归来,揣着“找件趁手家伙”的目标闯进龙宫,这根铁才算迎来“人生开挂期”:想变大能撑天拄地,想变小能缩成绣花针,塞耳朵里随走随带。

孙悟空能成为中国神话里的“顶流偶像”,灵感根子其实扎在淮安的水土里。在洪泽区老子山镇的龟山,流传着一个与《西游记》“撞剧情”的古老传说。上古时期,淮水年年发大水,水神巫支祁“搞恶作剧”,把沿岸百姓折腾得苦不堪言。直到大禹领了“治水神器”将其生擒活捉。为防止它“刑满释放”再捣乱,大禹用特制铁索将其捆得像粽子,压在龟山脚下的 “支祁井”里,盖上巨石再上了锁。

淮安人吴承恩,从小听着这些“本土神话”长大,写《西游记》时自带“历史基因”和“家乡滤镜”,故事接地气又有嚼头,不火都难。

不光孙悟空,哪吒闹海“莲花塑身、抽敖丙龙筋”的狠劲儿,与淮安的神话语境堪称“灵魂CP”;徐福东渡更被淮安人玩出“历史变神话”的巧思。秦始皇时期,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从赣榆(古代属淮安文化圈)出发寻找仙药,本是“国家级出差任务”,到了淮安人笔下,海上风浪成了“神仙出的闯关题”,无名小岛成了“蓬莱分境”,硬生生把枯燥的“行政报告”写成“奇幻冒险小说”。

淮安神话能成体系,全靠当地人“会归纳、善串场”的能力。他们从众多民间传说中,提炼出“跟困难死磕”“敢闯未知地”“打破老规矩”的共同主题,让各个故事互相“混搭“”配戏”,构建出专属淮安的“神话宇宙图谱”。

吴承恩出身书香门第,官运不济,却读遍群书,对本土传说了如指掌;京杭大运河开通后,直接为淮安送来“人才、货物、银子”等大礼包,淮安是古代的“水上高速服务区”,南来北往的商船带来各地“八卦奇闻”;河下古镇更是“科举学霸集中营”,明清时期走出上百位进士,不少是“外来学霸”,他们带来的多元文化,让淮安神话既有“本土味儿”,又有“全国视野”。

淮安人“脑子活、不较真”的城市性格,与当地近年来发明并推广的一种“掼蛋”堪称同款逻辑。纸牌能拆能合,单张溜、双张对、三张夯、四张炸、五张顺子,六张姊妹对,纯色顺子威力大,四大天王最牛叉……既要个人会变通,还要讲究团队能配合,牺牲自我成就对家。为了提高竞技能力,还总结出一系列出牌口诀,这种“不被框框套死”的思维,与神话创作的“天马行空”是绝配。

金湖:讲故事,有独特门道

金湖是淮安辖区东南的一座自带“故事基因”的小城,关键是他们把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听者欲罢不能。

金湖的故事,从人文始祖尧帝说起。经考证,三皇五帝之一、贤君尧帝的出生地,就在金湖境内的塔集。这份源自上古的渊源,让金湖的历史底蕴从一开始就厚重非凡。尧帝执政时,创立影响深远的禅让制,更观日月星辰、定四时历法,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三年闰一月”的智慧,为农耕文明筑牢根基。这份对传统文化的敬畏与传承,早已融入金湖的城市血脉,成为城市发展的精神底色。

每年如约而至的“城门挂春联”活动便是最好的例证。每逢春节临近,金湖的尧帝古城总会率先披上“红装”,一副副饱含新春祝福与人文情怀的春联悬挂而起,延续着尧帝所代表的传统文脉,也让“尧德”中尊老爱幼、和睦邻里的理念,在笔墨间传递给每一位市民与游客。这项活动从单纯的节庆仪式,成为外界感知金湖传统文化魅力的第一扇窗。

尧帝最大的贡献是“禅让”。他从体能、品质、能力等多维度考核,最终让位于舜,安心“退休”。舜的晚年恰逢洪水泛滥,他启用鲧负责治水,可惜鲧的“堵塞法”功亏一篑。后来,鲧的儿子大禹接管治水重任,他的治水工具,便是后来成为孙悟空如意金箍棒的神铁。至此,金湖的故事与《西游记》成功“接轨”。

如果说尧帝故事是金湖的“历史名片”,荷花便是这座城市走向全域发展的“产业名片”。荷花本是“一根草”,因为莲花为哪吒塑身而有了仙质,金湖人读出了它的双重价值。一方面,荷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姿态,是高洁品质的象征,与尧帝的贤德精神相呼应,是人文精神的鲜活注脚;另一方面,金湖以“讲故事”的思维,将荷花从自然景致转化为产业动能,开发荷花相关的文旅产品、特色美食,让赏荷、品荷、忆荷成为全域旅游的核心体验。如今的金湖,每到荷花盛放季,便吸引八方游客前来,昔日“一根草”,已然长成带动全域旅游的“金产业”。

故事的背后,藏着金湖独特的发展智慧,那是以人文经济学为内核的城市营销。金湖不刻意“推销”资源,而是通过讲述尧帝的历史、春联的民俗、荷花的价值,让人们在听故事的过程中,感受这里的人文温度与发展潜力,终被这份“人文友好”的氛围打动,进而来此投资创业、安放生活。金湖人坚信:好的故事能连接过去与未来,让人文与经济同频共振。

南通:搞协作,全听号子声

南通是一部写在江海间的“生长史”,真实诠释了何为“沧海桑田”。

它从唐朝长江口的零散沙洲起步,全靠长江像“快递小哥”般不断送来泥沙“补给包”,再加上先民们“跟大海硬刚”的倔劲儿,一步步“拼地图”,才拼成如今的陆地模样。这里是伸向大海深处的拐角,有着“天高皇帝远”的地理特质,成了文人志士的精神栖息地,孕育出独特的人文风骨;后来又靠“江海交汇”的区位红利和百年实业的根基,一路逆袭成江北经济“带头大哥”,成功跻身“万亿GDP俱乐部”。

唐朝时,南通还只是长江入海口的零星沙洲,与大陆隔江相望。直到7世纪,部分沙洲才与大陆东端的扬泰岗地相连,开始了“陆地拼接”。此前,南通的先民生活在草丛荒滩之上,置身远离大陆的“世外之地”,日常以捕鱼、追兔子的捕猎为生,过着比江南大开发前更原始的生活。如今在南通的土地上随便挖掘,说不定能挖出古代沉船的碎块、散落的陶瓷片。

南通是一座崇尚有骨气、干实事的城市。唐初四杰之一的骆宾王,就是写下小学课本 “启蒙神曲”《鹅》的文化人,转身又写下《讨武曌檄》,将武则天骂得狗血淋头。可惜讨武兵败后,只能浪迹天涯,开启“隐身模式”。据说隐居在如今的吕四港一带。明朝时有人发现“骆宾王之墓”,清朝时将墓迁到“海头江尾”的狼山,现在去狼山景区就能看到这处遗存。也印证了当年南通是“远离朝堂中心”的避风港,具备隐匿的地理属性。

南宋宰相文天祥,1276年被元军俘虏,半道上成功“越狱”,辗转至通州卖鱼湾附近彻底脱身,继续南下与南宋小朝廷会合。南通人为他修建“渡海亭”,纪念的不只是一次逃亡,更是他“危难见大义”的家国情怀。

对南通影响最“顶流”的,还得是清末状元张謇。1894年,他在甲午恩科“考公上岸”后,因守孝回到南通如皋一带,凭借“状元+官员”的双重身份,一边办团练、一边“搞创业”。他提出“实业为母,教育为父”的理念,一手创办大生纱厂、面粉厂,把棉花交易做成“爆品”;一手兴办学堂,为南通培养“实用型人才”。张謇并非“打酱油的历史过客”,而是扎根南通的“城市总工程师”。他将读书人的理想与“向海谋发展”的实干精神结合,为南通打下“实业之乡”“教育之乡”的底子,还让南通人养成“认领头人、重实干”的集体意识,勾勒出“不尚空谈,只服真英雄”的精神底色。

江苏954公里的海岸线,南通占了276公里,手握“江海交汇”的“王炸”优势,蹲守在沿海走廊与长江入海口的“T 字黄金路口”,拥有洋口港、通州湾、海门港、吕四港四座深水大港 ,更妙的是,启东是长江、黄海、东海三水交汇之地,是长三角“最早看日出的黄金点位”,有港口经济的“钱景”,又有文旅发展的“颜值”。

如今的南通,早不是当年的“荒滩穷小子”,稳稳占据江北经济“头把交椅”。从产业便能看出,南通的“拿手绝活”都带着历史的影子:纺织业继承张謇时代的实业“家传秘方”,如今仍是支柱产业之一;造船业、建筑业则将江海优势“玩到极致”,临江的位置为船舶制造和运输提供便利;南通的教育,更是无数学子心中难以逾越的标杆。

关键是,南通人“集体意识强、善随领军者行动”的特质,在当下仍发挥着重要作用,就像当年“围海造田”需要带头人牵头、众人协作。若从这个角度看,苏超赛场上南通狼队之所以那么“能打”,便不难理解。“围海造田”时的协作基因,早已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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