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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日记66丨压痕是我们的印章,哪怕华发满头,也可以自豪
2020-02-21 12:15:00  来源:中国江苏网  作者:孙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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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1日

2月20日夜,今天是夜班,夜很静,路面停靠的接送大巴在黄色的灯光下就像一头沉寂的雄狮,随时等待踏出那一步。

到了医院,如往常一样穿防护服,标记出名字。每一次进舱前我和我的同事们都会一起鼓气加油。每一次进舱前我都信心满满,因为我知道我们是这些患者的希望,他们虽然看不清我的脸,但也许只是我们一个简单手势,就能让他们重拾信心。

21日0点45分,我们整装待发,带着我们的爱和信心进舱。

交接班时,战友告诉我15床91岁的老人要特别关注血氧饱和度,因为老人浓痰很多,又没有力气咳出来,白天床边已经备好了吸引器。必要时,需要协助老人吸痰。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心中揪了一下,想着老人得有多难受,也默默的告诉自己,尽可能的多帮助他。

因为新冠有可能因为气溶胶传播,气溶胶多是患者在咳嗽和打喷嚏时产生,因此我们提前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工作。

为了防止夜间15床的突发状况,我提前进入了三级防护。所谓的三级防护,就是在二级防护的基础上,再穿一层隔离衣,手套和头罩。只有真正体验了,才知道二级防护的时候有多幸福,三级防护有多困难。也许多穿一层隔离衣和手套不算什么,但是最难受的是戴上相对密闭的头套。因为头套很紧,入口也很小,一个同事帮我扯住头套入口的前面,一个扯住后面,我自己要双手固定好护目镜,防止眼镜移位,暴露眼部的皮肤和粘膜。在她们的帮助下,我小心翼翼的把头套戴好,长舒一口气。可很快问题便来了,由于头套内空间狭小,透过口罩呼出的气没有办法即时排出来,全模糊在护目镜内。呼吸也变得相对困难,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深慢呼吸,减少水蒸气的产生。

这套装置真的是严丝合缝。由于第三层隔离衣是夹层,内层是一层防水层,走路摩擦声很大,我不得不迈着“太空步”轻轻的进入每一个病房,通过观察患者的胸廓起伏判断他们是否安全。他们中有的因咳嗽无法入睡,有的因担心疾病辗转反侧,也许我们不能亲身体会到他们的恐惧,也许我们不能感受到他们的不适,但我们能做的是让他们看到我们的陪伴,一句“别怕,有我们在”,给予他们更多的信心与安慰,尽我们的最大的努力。

当巡视到15床时,我明显听到老人呼噜呼噜的痰鸣音,血氧饱和度从89%降到了80%,我立即调大了氧浓度。打开吸引装置,迅速连接吸痰管,沾上少量石蜡油慢慢进入鼻腔,鼻腔内进入很顺利,两次吸尽黄浓痰。然后又从口腔进入,吸痰管很有阻力,貌似压力不够,我抽出来一看,一块约2x2cm的痰痂附着在吸痰管口,所以才会造成堵管。吸痰结束,老人的痰鸣音消失了,血氧饱和度恢复到90%。

当我退出房间时,后背已经全部汗湿,整个头罩面屏也已经完全模糊。

出舱后,我突然感觉脸颊火辣辣的,早已被防护用具压的疼痛难忍。虽然来之前已预料到可能会产生压疮,我也做了防护措施,但长时间的压迫,让我的脸上出现了迟迟无法褪去的红印。

我笑着跟同事说:“这是我们工作的印章,陪伴见证着我们一路的成长。哪怕到华发满头,回想起来,我也可以自豪地对自己的子孙徐徐道来,曾经的武汉,也有我的一份努力。”

出了医院已是深夜了,大家都很疲惫。坐在车上,脑海中突然闪过科比的那句“你见过凌晨4点的洛杉矶吗?”我不知道凌晨4点的洛杉矶什么样,但我知道凌晨5点的武汉什么样。

我们团队中大部分人都没有来过武汉。我也一直想来,想看看武大的樱花,诗人笔下的黄鹤楼,尝一碗热干面……我真的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会有这样一次亲身经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座城市。一直想告诉大家,武汉这座城市很美,尽管现在他正遭受着疾病的肆略。他只是生病了,我们会医好他的!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来武汉,我想我只是在践行自己在授帽仪式上的诺言,救死扶伤,仁爱奉献。这是我们的天职,也是我们应该做的。武汉病了我们全国人民来守护,武汉人病了,我们所有医护人员都来坚守。

——连线江苏援湖北医疗队队员、南京鼓楼医院护理组 郑侠(记者 孙骏)

标签:头套;防护;血氧饱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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