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唱着号子插秧。 向家富 摄

提起秧号子，扬州人最熟悉的，莫过于《拔根芦柴花》。不过，随着现代农业机械化的发展，人工插秧已然鲜见。自然，唱着秧号子插秧的场景也不多见了。昨天，记者在高邮临泽稻虾生态种养示范基地却惊喜地看到了插秧的热闹场景。该基地请来附近的插秧能手，一边唱着秧号子一边插秧，引得附近村民都来看热闹。

200亩稻虾生态种养地需要人工插秧

高邮临泽镇的李兵，是该基地的负责人。不过，与一般种田大户不一样，他承包的200亩农田，既种稻，又养小龙虾。

正是因为稻田里养殖有小龙虾，李兵发现，在插秧的季节，不能用机械插秧，“机械插秧，稻田里的水全部浑浊，很容易导致小龙虾缺氧而死。”

从去年开始，李兵决定，200亩稻虾田，全部采用人工插秧。200亩稻田，要在几天内把秧苗插完，需要不少人手。

“多少人不是问题，周边老百姓都是种田的，个个会插秧。”李兵说，他想找的插秧人手，“最好会唱秧号子。”

原来，李兵有一个梦想，“现在很多地方都在搞农家乐，我也想搞，唱着秧号子插秧苗这种形式我觉得很有意思。”李兵说，于是他就开始尝试起来。

唱着秧号子插秧，老百姓都来看热闹

即使在农村，现在也很少见到人工插秧。昨天，李兵一下请来45人插秧。这一支插秧队伍，本身就很壮观。因此，一下就吸引了附近老百姓，“好看，好玩，热闹。”

45人的插秧队伍，10人负责运送秧苗，35人负责插秧。插秧的人员中，还有人负责唱秧歌。72岁的沈爱云，年轻时就是唱秧号子的能手，“现在年纪大了，唱还能唱，就是嗓子不太好使了。”

沈爱云的秧号子，曲调有讲究，但歌词是随意的，“有调子，自己想到什么就唱什么，没有规定。”

李兵说，他的设想，就是大家一边插秧一边唱秧号子。不过，现实让他略显失望，“会唱的人太少了，45个人里面，会唱的只有几个人，其他人只能跟着哼唱。”

在里下河地区农科所研究员张家宏的记忆中，过去唱秧号子，最好听的就是一群人一起唱，“有唱有和的，一边唱一边插秧，插秧跟着秧号子的节奏……观赏性很好。”

沈爱云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唱秧号子的人确实多，但后来分田到户后，唱得少了，“现在会唱的，也都跟我一样，都是70岁左右的人了。”

“看来，要培育成一个旅游项目，还需要培养一批既能插秧又能唱秧号子的人。”李兵说，接下来他会继续尝试这一项目。

唱秧号子有“规矩”，不同时辰有不同的歌

扬州职业大学艺术学院教师陆晓月昨天也去现场观看了“表演”，在她看来，插秧劳动跟秧号子（民歌）结合，确实很有观赏性，也值得尝试，“尽管目前真正会唱的人少，但只要假以时日，在农村培养一批既懂劳作又会唱秧号子的人是有可能的。”

“其实，秧号子是一种民歌，过去劳动人民在插秧时唱秧号子，最大的作用就是调节气氛，让人在劳动的同时放松。”陆晓月说。

当然，秧号子有不同的呈现形式，有的是大家一起唱，有唱有和。比如过去在生产队，几个生产队会互相比拼，这时候就需要加快插秧频率，就需要唱节奏非常快的秧号子。但劳动不能一直高强度，因此，大多数时候，秧号子的节奏都不那么急，唱的时候也都是轮流唱，“你唱完了，大家叫声好，接着下一个来唱。”沈爱云说，秧号子歌曲有很多，但一天中不同的时辰，有不同的秧号子。

“早上要唱早上来，晚上要唱解脱鞋。午饭吃完随便唱，日落西山唱红娘。”沈爱云至今还记得唱秧号子的“规矩”，“一天之中，就吃完午饭后的秧号子，随便你怎么唱都可以，其他时间都是有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