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网讯 一江秋水,流过大港口岸。江面上,船只如梭,繁忙作业。
9月1日上午7时,奇美化工码头朝霞如锦,一艘从江西省九江市开来的装载着2000多吨货物的船只,准备驳岸。健壮黑肤的文桂林,用他刚过手不久的拖船,帮助它停靠到码头上。这一忙接近上午9时方才歇手。
59岁的文桂林是润州区和平路街道长江村圌山组的专业渔民。今年起,国家对长江流域实施十年常年禁捕,他的捕捞权被收回了,成为“失水”渔民。在村委会的引导下,他转产干现在的行当。“这是我自个儿创业找的新工作,村里也提供了不少好的意见和建议,它让我每月可以有1万多元的稳定收入,家里的日子没有受到影响,依然红火。”他坦言。
“水上漂”生活越来越好
因为家中孩子多、经济窘迫,1975年,还在读小学的文桂林失去了升学读书的机会,当时他15岁。像“水上漂”的祖辈一样,他进入圌山渔业大队工作,从事渔业生产。
那时,文桂林在船上捕到的江鲜品种不少,也有鲥鱼、刀鱼、螃蟹等名贵长江水产,收获全部上交集体,他每月领20元的工资。
文桂林收入“上扬曲线”的变化发生在改革开放之后。1981年,圌山村打破大锅饭,对渔业生产开始推行承包责任制。“记得1982年,我刚有了女儿后就加入了承包者行列,村里将一条小木渔船折价给了我,它长12.6米、宽3.1米、重10吨,我拿出了全部储蓄还借了钱,花了3400多元拿下它。”文桂林回忆。
“交足集体后留下的都是自己的。”只要精力够,文家的“夫妻船”在江面上白天连着黑夜干,家庭收入第一年就明显增长,年收入七八千元。
大包干后的文家收入水平逐年有起色。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文桂林夫妻还在大路镇开过一段时间的江鲜特色饭店。1990年,他家庭年收入增长到10多万元,步入了“富人”行列。自2003年起,农业部实行长江禁渔制度并对刀鲚实行特捕政策,春秋两季是他全年收入的“大头”,每年捕刀蟹的收入就有10多万元。
经济收入持续增加,生活水平自然越过越好,最明显的变化是住房的改善。“我可以说是村里较早的‘万元户’,1985年我家买下长征村12队的一块地皮,花了1200元砌了三间七架梁平房。1990年,我又拿出7万元储蓄,翻建起一幢将军楼。”文桂林实话实说:“2013年,村里搞拆迁将军楼被征用了,我选择在大路镇拿了2套商品房,上月已拿到其中一套120平方米的房子。”
“失水”渔民岸上落“根”
随着国家渔业政策调整,文桂林的“身份”也发生了多次变化:由集体性质的渔民到单干承包户,再到持证特捕多年的专业渔民,现在即将退休。
为了保护长江生态环境,促进渔业资源恢复,国家全面实施禁捕政策,文桂林去年底起不再捕鱼。他把一条机动渔船连同水口证、船证和网具等,一并上缴给了村里。这条长19米多、3米宽,立下“致富功劳”的机动船,被折价20多万元。
按照《2019年长江镇江段润州渔民退捕安置工作实施方案》规定,他属于16岁以上但没到退休年龄的有劳动能力的失水渔民,所以他选择了自谋职业的出路。他买了本文开头所述的那艘拖船,为台资企业奇美公司服务,辅助大船驶进停靠专用码头。“我刚开始干这个新工作,估计靠这条船,年收入可达20多万元,”文桂林表示,“虽然比不上原来的捕捞作业,但也蛮不错的了!”
相关部门对失水渔民家庭予以特别的关心,在新冠疫情下,更是重视“六稳”和“六保”。近日,润州区劳动和社会保障局上门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他说想给失业的女儿找份工作。而结发40年、一直帮衬的妻子,文桂林之前已把她介绍到奇美公司食堂,做了一名勤杂工,月收入2000多元。
在镇江新区明发锦绣银山小区,文桂林又买了一套100多平方米的商品房,家中电器一应俱全,还买了一辆越野车。这样一家人在岸上落了“根”。
“等到一年之后,我就到了退休年龄,每月可以拿到1000多元,虽然退休金不多,但我将和上班族一样,纳入退保统筹范围。”文桂林的话中充满了幸福感和获得感,“从刚工作时20多元的月工资,到今天仅我一人就有上万元月收入,这样的增长太明显了!”
圌山村民小组有专业捕捞证的渔民18户,已安置分散到各处。回顾像自己一样的渔民生活发生的大变化,文桂林感慨地说,“我们渔民靠了党和政府的好政策,才过上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富足生活。只要放开手大干,向前闯向前试,更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干光磊)图片由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