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全媒体记者 张瑾
中国江苏网6月21日讯 本月初,沛县作家刘学安潜心5年、数易其稿而成的35万字长篇小说《龙兴镇》由中国言实出版社出版发行。《龙兴镇》作为刘学安长篇小说《留城三部曲》之一被列入中国言实出版社“全民阅读精品文库”。
小说记述了微山湖边的傍湖镇在如火如荼的新农村建设中,一举成为名震周边三县的中心大镇龙兴镇,务实勤奋的镇里笔杆子高风在个人奋斗道路上,傍湖内外各阶层人物在他眼前粉墨登场,棘手杂事也随之而来,他的各种曲折、见闻和情感经历虽人之常情又令人深思。作者对乡村基层备受关注的热点难点问题进行了艺术再现,现实乡村诸多鲜活场景通过白描加魔幻的笔法不断推进。
该小说责任编辑史会美说:“《龙兴镇》是一首来自时代乡村草尖上的深情歌吟,是一幅当下镇村纷繁多姿的全景式鲜活长卷,是一部只有懂人情、有故事的你才能品出滋味的原生态作品:操劳庸碌的平凡人物,激荡内心的生活琐碎,直透世相的独我感悟,沧海桑田的宏大叙事。从另一种意义上说,这是一颗心的砥砺之旅,是小说中彼岸花一样的相互守望与抵达。”
赵本夫《卖驴》开启人生一扇窗
2018年江苏高考作文给出的题干“花解语,鸟自鸣,生活中处处有语言,不同的语言打开不同的世界。”自称有“口语不畅、言不尽意缺憾”的刘学安说:“写作是我与人交谈的最好方式,可以使我把在一些场合不好说不便说不能说的话,毫无顾忌地说个完讲个透,并从中得到一种无以言表的快乐。”
“高中毕业那年,对于生活在偏僻乡村又不能再继续上学的我来说,尽管已分了地,生活开始有所好转,可那段时间,失意、苦闷、前路茫茫的低落,如阴云样笼罩着我,驱之不散。我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大伯父家正上高中的二哥拿着一本杂志,来到我仅能并排放下一床一桌的土墙屋内,他临走留下的那本杂志,开启了我人生的一扇窗。”
那本封皮破得只剩下“小说选刊”几个字的杂志,排在头条的是赵本夫的小说《卖驴》,看文后的作者简介竟是邻县的,相隔也仅一百多里,刘学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气读完,就腾地从床上坐起:“里面讲的故事,我可是多年前就知道,为什么经过他的艺术加工,就能变成铅字印出来呢?从此,我白天帮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晚上就到周围邻居家寻找能读的书。第二年春天通过县招考,我在离家五六里外的一个村小当上了民办教师,能读到的书渐渐多了起来。”
热衷于独自一人捧书打发闲暇时光,与书中的歌哭一起抑扬顿挫,多年来,刘学安一直坚持着,写作也随之走进他的生活,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先是坚持把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写进日记,再是尝试着用各种文体堂堂正正地写进稿纸。
贴地行走,致力生命的书写
“真正的小说家,应该在创作上淡化功利心,拒绝复制,接地气,贴着地面行走,注重致力于生命的书写。”一直在基层任教、业余时间躬耕于创作的刘学安说:“我生活在乡村,脚下的这片土地哺育了我的成长,焕发了我的激情,赋予了我的灵性,更点燃了我的梦想。我的小说虽出自乡村,但我期待它能够走出乡村、超越乡村。”
一步一个脚印,从小说集《你说我是谁》到长篇小说《龙兴镇》,刘学安的作品既有对生活浪花的温情采撷,也有对现实痼疾的冷峻直击,尤其是《龙兴镇》,在创作手法上尝试了小说、诗歌、散文的语言,通过写实、魔幻、悬疑层层设伏让作品更丰富、耐读。
推崇快乐教育的刘学安对文学同样有自己的执着:“小说创作应该努力去体现‘宽阔、深厚、细致、准确’这八个字。所谓宽阔,就是你的小说叙事,无论是聚焦众人眼球的大事件,还是不被人轻易察觉的人心式微,都要让读者感觉到是置身在无边的田野或是辽阔的大海;所谓深厚,就是小说要有一种直抵人心的力量,要让人感动、温暖、昂扬;所谓细致,就是小说要严守细节的艺术真实,严密结构的逻辑布局,注重人物的精确刻画,注重语言的内在张力;所谓准确,每位小说家都有自己的见解,在这里我指的是小说的语言,那什么是小说最准确的语言呢?我很欣赏一位小说编辑说的——小说没有最好的语言,只有最准确的语言。”
■人物简介
刘学安,江苏沛县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从事教育工作,业余致力于小说创作。作品散见《中国作家》《时代文学》《鸭绿江》《雨花》《当代小说》等国内期刊,曾获时代文学新锐奖、雨花小说奖、当代小说征文奖等,小说集《你说我是谁》列入“舞动汉风”徐州市作家精品选丛书。
关注社会现实,广角深情看世界
贵州作家柯真海曾说:“好小说跟数量关系不大,跟读者多少没关系,跟稿酬多少关系也不大,它应该如当代作家陈启文先生关注‘弱势群体’的疾苦和对‘强抢民意’的体制的质疑有关,跟疾苦者的尊严和不疾苦者的信仰有关,应该根根是‘筋’,行行是血,块块是硬骨头,打不垮拖不烂。”
查看过往评论,数量不多、努力不辍的非著名小说家刘学安的作品得到过许多业界专家的肯定,关注弱势群体、有筋有骨亦是同仁们对他的评价。
记下乡村的欣喜或无奈,道出乡村的艰辛和向往,让耳闻目睹的人情物事进入自己构筑的情感天空,《龙兴镇》中对家庭琐碎、本土人文、家国情怀广视角多侧面地观照和深情歌咏,呈现出他对小说理解和建构上的别具一格。
在手机碎片化阅读充斥的今天,刘学安自有坚守:“文学的边缘化越来越突出、小说的娱乐功能越来越凸显,作家当有‘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自觉,关注民生、关注弱势,彰显家国情怀、人文道德,即使失意如《龙兴镇》中的高风,也要‘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细究起来,大多的文人并不是没有骨气,他们看似柔弱的心性多表现的是睁大眼睛看世界,讲究的是能伸能屈卧薪尝胆等待时机不因小失大的镇定,是过尽千帆不失良知的从容,那种遇事豪气干云怒发冲冠是武夫所为,现在需要的是冷眼和智慧。”《龙兴镇》主人公高风的这段话,更像是作家自己的心声。
在心灵故乡中留存美好
刘学安的小说大都放在微山湖边一个很平常的村子驿庙,驿庙是作家的心灵故乡。藉《龙兴镇》这部作品,数百年前陷入微山湖底的古留城的人文历史再次为人们关注。
在创作《龙兴镇》过程中,刘学安查阅了很多典籍,他说:“据相关史料记载,明嘉靖四十四年(1565)汉刘邦谋臣张良封地留城陆沉成湖,微山湖因此而形成。古留城作为当年刘邦与张良最初相会并携手走向灭秦剪楚的征程之地,诸多斑斓传奇在我们这一带口口相传了半个世纪,在《龙兴镇》中再现这段历史,可以弥补文学上无人涉及的空白。”
《龙兴镇》中鲜明的风土乡俗和鲜活的民间俚语,增添了作品的地域特征和辨识度。刘学安介绍:“古留城陷入微山湖之后曾在湖水干涸时露出过遗址,有类似于海市蜃楼的幻影,因此民间有‘留城六十年一现’的传说。我在《龙兴镇》中设置了存于世代人口头传说的驿庙运河行宫浮出水面的情节,意在通过对留城浓墨重彩的抒写,让小说成为乡村最抒情的吟唱,成为我心灵故乡最美的风景、最值得留存的记忆。”
本月初,铜山籍台湾作家张晓风在接受本报独家专访时说“文人的贡献就是让大家把话说好”,对此,刘学安感同身受:“写作是一种高雅的生命表达,它让我在纷繁世象中拥有了一方清洁宁静的天空,让我对生活有了一份别处难得的持久信心,我珍惜每一个汉字的文学情怀和它光芒四射的文学魅力、穿越千年的文学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