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泰兴市分界镇的张年生是不幸的,从小生活不能自理,智商相当于3岁小孩,父亲又去世得早。然而他又是幸运的,5位善良的嫂子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悉心照料、不离不弃,用朴实无华的爱诠释了平凡而伟大的亲情,在当地传为美谈。
记者 钱立群 通讯员 周鑑 姚翔
张年生今年56岁,家住分界镇分界村十三组。虽然智力残疾,生活不能自理,但他穿着整齐,能吃能睡,清清爽爽,身体健康。村里人都说他好福气,遇上了5个好嫂子。
大哥张新民今年71岁,因为父母过去都是村干部,工作繁忙,常常顾不了家,因此,他从小就学会了照顾弟弟张年生。“他不会吃饭、穿衣,看到人只知道傻傻地笑,智商还不如3岁的孩子,身边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人。”张新民说。在他的带动下,其他4个兄弟也对张年生关怀备至,生怕他饿着、冻着。
33年前,他们的父亲去世后,母亲和张年生就由五兄弟轮流照顾。12年前,母亲弥留之际,将全家人喊到床边,拉着张年生的手不肯松开。五兄弟知道她是放心不下这个“傻弟弟”,含着泪向老人保证:“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年生,不会让他吃一点苦,受一点累!”老人这才闭眼。
为了方便照顾张年生,哥哥们给他盖了间房子,选址在两个哥哥家中间,距离另外三个哥哥家也不远。虽然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家前屋后还栽了树木花草。
五个嫂子五个“娘”
张新民五兄弟大多是手艺人,为了生活长年在外奔波,照顾弟弟张年生的重担就落在了五个嫂子身上。妯娌5个定下了“规矩”:每个人负责照顾一个星期,一天也不能断。从洗头、洗澡到喂饭和解手,都由嫂子们负责。
吃饭、睡觉都好解决,大小便怎么办呢?嫂子们想了个办法,拿丈夫的裤子改成开裆裤给张年生穿。另外,她们还要负责给小叔子洗澡。
“刚开始真有点难为情。”小嫂子杨翠萍说。嫁到张家没多久,她就看到4个嫂子轮流给张年生洗澡,想到自己也要这样做,感到不好意思。后来,她也想开了,“他是个残疾人,也是我的家人。我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照顾,为什么不好意思呢?”
大嫂的儿子在苏州经营一家企业,平时工作很忙,女儿出生后,就请母亲来帮着带。为了不耽误照顾张年生,大嫂把他带去苏州儿子家住了近半年。怕张年生洗澡时滑倒受伤,她还将儿子家的卫生间进行了改造,儿子儿媳都很支持。
二嫂的儿子儿媳在北京工作,孩子出生后没人带,只好向老人求助。为了照顾张年生,夫妻俩只好兵分两路,二哥去北京帮忙带孙子,二嫂留在家里照顾张年生,夫妻俩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也毫无怨言。
最让人感动的是四嫂徐巧芳。10年前四哥去世后,大家劝她不要继续照料张年生了,按一些人的理解,丧偶后她对公婆都没有了照顾义务,更何况是一个残疾的小叔子。但四嫂徐巧芳坚决不肯退出。当时,她孙女出生不久,儿子儿媳都上班,但无论多忙,她都要先把张年生照顾好。
好家风传给儿孙
张年生身体好,吃得香睡得着,几乎不生病。菜场上的肉贩都认识他的五个嫂子,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只要看到谁来买肉就知道,张年生这周到哪个嫂子家吃饭了。后来张年生吃肉吃腻了,嫂子们就买肉回去包饺子,于是饺子成了他的最爱。
“很感谢4个嫂子,为我们树立了好榜样。”小哥张建陆说,虽然自己在泰兴城区工作,但每周都会回来为张年生理发和刮胡子,从未间断过,至今已经用坏了3套理发工具。到了冬天,则由张建陆和张新民轮流带张年生去浴室洗澡。
“他是幸福的呆叔。”五嫂儿媳妇陆小兰说,在长辈们的言传身教下,儿孙两辈没有一个嫌弃张年生。无论谁回来都会去看望他,不但帮长辈照顾他,还会买东西给他吃。如果看到有人要欺负张年生,小孩子就会冲过去保护他,并振振有词地说:“他是我们的小爷爷,不准打他。”
每到年底,大哥张新民就会召集所有人开家庭会议,总结一年来大家照顾张年生的情况,做得好的予以表扬,有不足之处就批评。张新民说,多年来,五个妯娌齐心协力照顾小叔,且从未红过脸,形成了好的家风,这是特别可贵的。
分界村村委会主任张其生说,张家五个嫂子悉心照顾小叔,在村里已经成为美谈,良好的家风为村里树立了好榜样。在他们的带动下,村民们尊老爱幼、互帮互助,已经蔚然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