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到了,钱都在!”2月21日,南京江宁区未来科技城某企业接到秣陵派出所打来的电话:“1960多万复工款已全部追回。”负责人孙先生喜极而泣,“仅用10天时间,分文不少,江宁公安太牛了!”

时间回到2月10日,正准备企业复工的孙先生发现,公司财务系统无法登录,账户U盾出了问题,银行很快传来信息:企业账户上的1960多万元,只剩下几百元。300多名工人的工资没了,供应商的货款没了,新上马的3个项目启动资金没了!孙先生尽管第一时间报了警,但这笔钱什么时候能回来,能追回多少,都是未知数。

2月10日晚,接到报案的南京市公安局江宁分局立即成立专案组,主要领导挂帅,办案人员连夜抵达企业调查。监控被人为损坏、财务电脑信息资料全部被清空,取证难度极大。“一看就是个惯犯。”刑警大队副队长刘孝潭说。

经初步分析,能将企业账户上的钱转走,需要清楚所有财务流程,同时掌握账户U盾和密码,监守自盗可能性最大。此时,该企业的财务总监索某某已失联,个人物品被搬空,他的嫌疑最大。经调查,此人根本不姓索,而是姓詹,2013年,央视《今日说法》栏目还曾报道过他参与的案件——2011年,詹某某曾使用数十个伪造的虚假身份,转走某企业700余万元,作案手段如出一辙,央视当时就将他称为“隐形人”。詹某某去年2月刑满释放,3个月后,通过网络招聘,冒用他人身份进入孙某的企业。

“没想到,他竟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孙先生回忆说,因为詹某某应聘的是财务总监,入职前,企业也曾做过调查,“当时打给他母亲和原单位的电话,都有人接,都确认了他的情况。”而案发后,这些电话号码全部成为空号。

依托人脸识别技术,江宁警方很快捕捉到詹某某的行踪。

2月11日一早,由刘孝潭带队的6人乘坐第一班飞机南下深圳。

天网系统显示,詹某某频繁往返于深圳和广州,将取出的现金兑换成外币。刘孝潭根据经验判断,嫌疑人有出境计划,但带着大量现金无法离境,他肯定还要洗钱,“这笔资金一旦转出境外,追缴难度更大。”

疫情防控期间饭店宾馆关门,6位民警只能泡面加饼干将就,公共交通停运,没有共享单车,他们近距离走访只能靠步行。嫌疑人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随身带着的身份证到一个地方绝不使用两次。在此期间还曾去过一次长沙,之后就销声匿迹。直到2月18日,他又出现了,这一次是在贵阳。“捉鬼小组”赶往贵阳,与当地警方密切配合,锁定詹某某的落脚点。两天一夜冒雨蹲守,2月21日,“隐形人”终于落网。

人抓到了,钱也没少。由于还没来得及转移,詹某某取出和兑换的大量美元、港币和人民币还在住处,办案人员清点之后发现,1960万元基本全部追回。

此前,孙先生已准备将自己的3处房产和两兄弟的2处房产抵押给银行,想方设法救活自己的企业。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江宁警方只用10天就人赃俱获。

2月23日,孙先生给南京市疫情防控指挥部写去感谢信,“一帮和我没亲没故的人,不顾疫情风险,跑遍大半个中国……感谢各位领导,感谢这么好的一支警察队伍……”

记者 盛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