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苏一位著名长江学者在接受新华日报“思想周刊”采访时说:“每个假期,都是我进行学术创作的黄金时间。从早上进去到晚上回家,一整天待在书斋里,静心无扰,能够全身心把精力释放到学术创作中去,我就觉得这才是神仙般的好日子。”
听了这位长江学者的一席话,不禁让人想起在不到两个足球场大、缺水缺电又缺物资的小岛上一干就是三十多年,把孤寂、艰苦的苦日子过成好日子的开山岛守岛英雄王继才;想起甘坐“冷板凳”、肯下“笨功夫”,一辈子只做研究火炸药一件事的八旬院士王泽山;想起把科研视为生活的全部、弥留之际仍不忘叮嘱“请把我的电脑交给国家”的著名地球物理学家黄大年。细加琢磨不难发现,在他们身上都有着一种共同的“日子观”。
在这位长江学者看来,真正的好日子不是那种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闲日子”,也不是那种觥筹交错好吃好喝的“香日子”,而是能够静下心来,坐在书斋中读书做学问、潜心研究一些国家和社会需要解决的问题的“素日子”。同样,在王继才、王泽山、黄大年看来,能够在开山岛静静地守岛,能够在自己的研究领域简简单单、实实在在地做一些有意义的研究的“小日子”,就是好日子。
这种“日子观”值得人们学习和品味。生活的理想,是为了理想的生活。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理想的生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不改其乐”,吴仁宝常说“家有黄金数吨,一天也只能吃三顿;房子豪华独占鳌头,一人也只占一个床位”,生活简简单单,创业却风风火火,老一辈革命家“不讲究吃喝穿戴,只讲究为民服务”,这是一种“日子观”。工作上的事可以将就,日子要过得讲究,吃穿住用行都要上档次、讲排场、论格调,把感官满足、物质享受排在第一位,这也是一种“日子观”。“日子观”不一样,做人做事的状态就不一样,人生的境界就不一样。
实际上,“日子观”本质上就是人生观、价值观,是一个如何看待生活、如何对待人生的根本问题。有什么样的“日子观”,就会有什么样的金钱观和利益观,就有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有了“把整天待在书房读书创作视为‘神仙般日子’”的“日子观”,做起学问来就不会觉得枯燥乏味,就不会身在书斋而心在别处,眼红那种灯红酒绿的日子;有了吴仁宝、王继才、王泽山、黄大年那样的“日子观”,就能够正确地对待工作与生活、功名和利禄、事业及前途。反之,如果在“日子观”上出了偏差,则难免会出问题。从现实看,有的专家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来安心做学问,热衷于“凑热闹”“赶场子”“泡会议”,结果沦为“利益的俘虏”“平庸的砖家”;有的干部守不住“亲清”底线,看到经常和自己来往的老板过着“一掷千金”的日子后“心痒痒”,开始打不该打的“算盘”,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日子观”出了偏差。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追求美好生活、让生活过得好一点、把日子过得精彩些,这是百姓的梦想。我们说不妨学学长江学者们的“日子观”,不是说过日子不可以讲物质享受,而是说在基本物质需求得到满足的情况下,应该有更高的品味、更高的追求、更高的境界,把日子过得脱俗一些、有意义一些。
记者 刘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