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汇点讯紧紧抓住命案积案不放,一年攻克41起,其中发案时间10年以上的36起,最长的达30年。江苏公安2017年交出的这份成绩单来之不易。
面对疑难命案积案这一刑侦工作中最难啃的“硬骨头”,江苏公安机关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办案理念,践行命案必破追求,在控制命案发生、及时侦破现行命案的同时,以对历史负责、对人民负责和对法律负责的责任和担当,持续不断开展命案积案攻坚,2015年以来破获命案积案近百起,去年攻克命案积案数同比增加12起,创近年来最好水平。
“要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命案必破,让不法分子得到应有的惩罚,对受害人和受害人家属来说,就是最大的公平正义。”江苏省公安厅厅长刘旸说。
命案积案逐一过堂
省市县三级层层督办
1993年4月21日至23日,在江苏省兴化市卤汀河陈堡至周庄段,陆续发现已被分尸的一男一女尸块。案件发生后,兴化警方成立专案组开展侦查,通过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最终查明死者为袁某洲(男,殁年40岁)、陈某芳(女,殁年38岁)夫妇,均为射阳县阜余乡人。同时,调查中也明确了两名嫌疑人的体貌特征。然而,由于受历史条件限制,专案组虽然围绕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在兴化、高邮和盐城的多个地区进行了大范围的排摸工作,但一直未能获取有价值线索。
在随后的24年中,虽然参战的侦查员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兴化市公安局一直把这一起案件作为重点攻坚目标,历任局领导对于这块难啃的“硬骨头”都曾亲自组织专案小组督办研究,专案侦查小组始终有条不紊地坚持工作。2017年5月,在省公安厅刑警总队直接组织下,案件现场痕迹物证比对取得突破,警方认定盐城市亭湖区徐某林为该案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
获此重要线索后,兴化市公安局随即派出精干小组赶赴盐城,围绕徐某林的既往经历、家庭情况、社会关系等展开秘密调查。一个多月后,专案小组成功锁定另一犯罪嫌疑人为徐某林哥哥徐某贵。2017年6月28日,两名嫌疑人均被抓捕归案,并对24年前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至此,这起延宕24年的命案积案告破。
上述案件的侦破,是江苏警方践行命案必破追求的一个缩影。2017年以来,江苏公安刑侦部门深化命案积案侦破,采取过堂研究、挂牌督办、数据侦查、科技破案等一系列措施,全力打好攻坚克难组合拳。
2017年初,省公安厅刑警总队组织带领全省各地刑侦部门集中时间,对命案积案工作台账、现场物证和在逃案犯等情况“兜底翻”,最大限度用足、用好、用活破案资源。在此基础上,省公安厅直接挂牌督办一批重点命案积案,明确设区市公安局负责同志为责任人,推动工作措施精准落地;各地公安机关结合本地实际,分级组织挂牌督办。截止目前,全省共破获省公安厅挂牌督办的重点命案积案11起。
破解生命密码
藏得再深也能揪出来
命案积案由于案发时间长,工作抓手少,侦破难度大。江苏警方充分发挥科技手段发展对侦查破案的重要推动作用,从蛛丝马迹中寻找侦查线索。通过破解生命密码,2017年江苏警方直接破获命案积案16起,并为其他命案积案提供精确制导。
1999年3月3日下午,无锡市滨湖区发生一起凶杀案。时年43岁的女子赵某某被犯罪分子杀死在准备出租的空房内。经工作,警方发现犯罪嫌疑人是以租房为名,乘隙就地取材用钝器击昏赵某某,再用刀片割颈将其杀死后劫取钱财。“当年专案组侦查发现,嫌疑人对外使用的身份证是哈尔滨人曲某,但多次前往哈尔滨工作后,发现其使用的是虚假身份信息,案件侦破工作一时难以取得突破。”办案民警告诉记者。
此后的十多年间,无锡市公安局刑侦部门每年落实专人对该案线索进行查证、比对。2016年5月,专案组对此案当年现场勘查和调查走访情况进行重新梳理,一条带血的毛巾引起注意。通过破解毛巾上的生命密码,专案组找到了破案的“钥匙”。“但是,要找到和‘钥匙’匹配的‘锁’,则又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为此,在近两年时间里,无锡警方行程3万余公里,辗转四省八地市,采集比对生物检材5000余份,传统摸排与现代技术相结合,成功锁定嫌疑人曲某某,并将其抓获归案。
和无锡案件类似,2006年2月,常州武进警方接报一起故意杀人案,时年33岁的女子单某某不仅被人杀害,头颅还被割下,下落不明。凶手在茫茫人海中销声匿迹。
虽然武进公安分局负责该案的侦查员几经更替,但刑警们从未忘记这起久侦未破的无头命案。2016年底,专案组通过微量痕迹物证破解凶手生命密码,指向江苏涟水籍男子胡某某有重大作案嫌疑。面对有过多次犯罪前科,心怀侥幸、圆滑老练的胡某某,专案组审讯中寻找其弱点有的放矢,经过一个月的斗智斗勇,最终胡某某交代了全部作案过程。
“每一起案件,都是我们和犯罪分子的较量,而侦破命案积案,就如同巷战拼刺刀,只有胆大心细才能胜出。”江苏省公安厅刑警总队负责人说,当科技手段和传统手段相结合,不法分子藏得再深也能被揪出来。
打造攻坚新利器
让死人头像“说话”
有这样一些命案积案,连死者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侦破难度更大。
2011年12月18日,昆山市公安局接群众报警,分别在该市陆杨街道石灰厂东侧河道、昆太路樾河公园、天新路预制厂西侧空地发现一名男子的躯干、头部及下肢。案发后,专案组判断应系关系人作案,并围绕受害人身份核查、作案现场排查、抛尸轨迹查证等方向,针对性开展了大量的工作。但由于侦查条件有限,警方虽经过多方调查梳理,均未能明确其身份,一直未获取有价值线索。
“死者身份不明,案件侦破工作便没有明确的方向。”办案民警说。苏州市公安局抓住近年来人像比对技术发展进步的重要机遇,将死者人像特征与相关数据库照片比对,梳理出相似度高的重点人员。对这些对象逐一研判发现,河北人张某某于2008年前后在昆山活动,有抢劫前科,2009年因涉嫌信用卡诈骗被昆山市公安局上网追逃。经过提取张某某父母生物检材比对,死者身份最终确认,他就是张某某。
明确死者身份后,案件侦办进入快车道,凶手徐某桥最终落网。原来,2011年徐某桥和张某某因信用卡诈骗分赃发生矛盾,于是其将张某某杀害,并分尸抛尸。
“人像比对技术的发展进步,为新形势下攻坚克难、侦破命案积案提供了一把利器。”江苏省公安厅刑警总队负责人介绍,近年来江苏警方在侦破命案积案中,初步实现了人像比对手段的创新运用、深度运用和规模运用。运用这一技术,江苏警方2017年已侦破14起疑难复杂命案积案。
“其实,不仅仅是运用新技术,每一个疑难复杂命案积案的侦破,都是一个‘传帮带’的过程,一批复合型侦查人才正在成长。”省公安厅刑警总队负责人说,对于每一起命案积案,省公安厅往往集中全省智力资源会诊,并组织专家、行家开展“传帮带”,传授分析案情、刻画嫌疑人脸谱、划定侦查方向等宝贵经验,并与科技信息化手段应用融会贯通。一批既懂传统手段又懂现代科技的复合型侦查人才由此成长起来,为刑侦工作长远发展提供坚强的支撑和保障。
交汇点记者 林元沁 通讯员 苏宫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