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区环城东路上,有一家特别的作坊,门面不大,屋内摆满了木材和未做好的木桶。店主丁成兆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锤子敲击着桶身,马路上车水马龙,他却一点儿不受影响,低着头专注地做着手中的木桶。 ■融媒体记者 陈帅
●和木桶结缘已有几十年
今年59岁的丁成兆是经开区南马厂人,和木桶结缘已有几十年头。“箍桶最关键的是对圆的掌握,每一块木板拼接时,边和面要成一定的角度,桶的大小不同角度也不一样。我们箍桶,一般都是一天做一个桶。别以为小桶要比大桶好做,其实花费的精力差不多。”丁成兆对记者说,做了几十年木桶,他凭着经验就能精确地控制角度。“一个好的木桶能用几十年,我做的每一只桶都会经过仔细检查,以保证它们经久耐用。”
“我小时候就跟着父亲学箍桶手艺,那时候箍桶匠很受欢迎,人们家里用的澡盆、脚桶甚至锅盖、饭勺都是木制的。”丁成兆说,记得以前父亲总是从早忙到晚,来找做木桶的人络绎不绝。看着父亲忙忙碌碌,丁成兆小时候就对箍桶这个行业有了兴趣。
随着时代的发展,塑料、金属、陶瓷等用品代替了箍桶匠手工制作的圆形木质生活用品,手工箍桶匠的生意越来越一日不如一日,很多箍桶匠们纷纷停业改行。丁成兆说,因为木桶这些东西现在用的人少了,自己中间也有一段时间改做了其它行业。“不过,在十几年前,我发现有不少老淮安人还是念着旧物,就把手艺又捡了起来,在环城路上弄个小门面,大家都认可我的手艺,生意也还行。”
●小木桶的传承与坚守
“年轻时是为了生计,现在则是不想浪费手艺。”说起箍桶,丁成兆言语间更多的是平和。他告诉记者,箍桶手艺学期很长,没有个八九年是难成气候的。他也是吃了不少苦才学有所成,虽然儿子也跟着他学了这门手艺,但他并没有强求儿子接班做一名箍桶匠。“现在年轻人很少选择做个箍桶匠,学习时间长,生意不好的话,温饱都难解决。”丁成兆说,之所以让儿子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担心这个手艺从自己手上失传。
在环城路一带,丁成兆做的木桶口碑极好,因为他做的木桶不仅质量好,服务也很贴心。很多老淮安人也喜欢请丁成兆给他们制作木桶,而这些人也成了他把这门手艺坚持到现在的最大动力。
“淮安市区人用的木浴桶、足浴盆大多出自我的手,如果有点磕磕碰碰,我都免费帮他们修。”丁成兆说,有位顾客家里的老木桶坏了一角,找了大半个淮安城也没人能帮其修,后来找到了他,才把这木桶修补好。两人也因此结缘,成为好朋友。
●箍桶匠的期望
箍桶业从兴盛一时到日渐萧条,折射出的正是时代的变迁。“一个木桶要四五百块钱,做桶用的樟木这些年也都涨了不少,但塑料桶最多才几十块钱,大家肯定还是选择塑料桶的多。”丁成兆对记者说,虽然木桶卖得不便宜,却能当一个老物件传下来,越用越有感情。
“虽然现在还是老年人买的多,但也有年轻人认识了解到木桶,也愿意为它花钱。”丁成兆说,有一次,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骑车路过门口时,专门停了下来,找他定制木桶。“我当时还以为他开玩笑,就没太在意,没想到小伙子当时就掏钱买了一个,后来还喊朋友来又买了几个。”
“要让老手艺传下去,得让更多年轻人认识它才行。”丁成兆说,如今箍桶手艺虽老,但只要根据现代人的需求进行创新变化,这门老手艺就依然有生命力。他希望能有更多的年轻人参与进来,把箍桶手艺传下去。“明年我就60岁了,也想着退休去享享福,如果我不做了,淮安城为数不多的箍桶匠就又少一个了。”
或许随着箍桶师傅们的老去,箍桶这门手艺将退出历史的舞台,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