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算得上什么专家,我做的工作只是试图还原周总理的真实过往,让民众更好地了解、瞻仰周总理。”对于“周恩来研究专家”这个称号,秦九凤在接受淮报融媒体记者采访时连连摆手道。
秦九凤,1941年出生于原淮安县席桥乡三里村。“儿时,父亲出于让我认识些字,不被别人欺负的朴实想法,省吃俭用将我送进私塾。当时,一个学年男孩学费是一石粮食,女孩是五斗,学费昂贵到大部分人家根本负担不起,这还仅仅是个普通的小私塾。”秦九凤感慨地说,由于家庭经济条件有限,他只上了3个月的私塾。
幸运的是,“两淮”很快解放,“新中国很重视教育,解放不久就办了各级学校。”秦九凤回忆说,新中国成立后,为发展教育,当时的淮安县政府专门设立了一个师范班,对以前的私塾老师进行培训,考试合格后发给教师资格证书,然后派往各级学校,老师的素质相比解放前得到很大提高。
1952年,小学第一次办到了三里村,秦九凤和同村的孩子们背上书包上学了。“老师水平提高了,学费更是降了很多。”秦九凤告诉记者,那时候的学费,无论男女一学年一律是1块钱,“按价格换算,一石粮食得要18块呢。”
家里的压力一下子就减轻了许多,秦九凤在村里上完初小(即现在的小学1至4年级)后,又到乡里、县里继续学业,1961年考上当时的淮安农业大学。
●务农不忘自学,从农民成为国家干部
刚上农大没多久,为响应国家号召,秦九凤放下书本,和许多同学一起投入到农村建设大潮中,加入了当时淮安县席桥公社三里大队,成为一名回乡知青。在农村这一呆就是26年。
虽然学业中断了,所幸离校前老师送了他20多本书籍,这让求知若渴的秦九凤得以继续自学。书籍被一遍遍翻看,很快就无法满足他的求知欲,这时秦九凤又“盯上”了大队的《人民日报》《新华日报》。“大队里才有报纸,我一有空闲就跑到队里借阅报纸看。”就这样,他继续着“自己的学业”。
除了日常的劳作与学习,秦九凤还将学来的知识付诸实践,“当时农村文艺生活极度匮乏,逢年过节田头说唱成了他们接受知识、精神培养的少数机会。”秦九凤常常为文艺演出编写淮剧,颇受村民欢迎。读报之余,秦九凤将自己在农村的所见所闻,农业农村农民的发展、变化,用满怀激情的文字写下来,不断给《新华日报》《人民日报》投稿,并于1963年被新华日报社聘为通讯员。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成为秦九凤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在用人方面破除了阶级成分论,开始注重知识化、专业化。”秦九凤告诉记者,1985年,44岁的他被江苏省人事局作为“有特殊贡献的人才”破格由农民录用为国家干部。1990年,获江苏省总工会颁发自学成材奖,同年调入淮安市(现淮安区)人民广播电台任副台长,从农民“新闻专业户”一跃成为新闻单位的负责人。1991年初,筹建之中的周恩来纪念馆需配备专业资料研究人员,组织上一纸调令,将秦九凤调至周恩来纪念馆任资料科长。1995年和1996年,他又先后被破格晋升为高级政工师、副研究馆员。
●奔走全国各地,讲述周总理故事
提及对周恩来精神研究的初衷,秦九凤动情地回忆说:“对于我们这一代人而言,几乎所有人打小都崇敬周总理。1953年,学校组织踏青,我们在当时的淮安县文化馆瞻仰了周总理的画像与生平,那时我才知道周总理竟是家乡人。”从那时起,秦九凤在心底便埋下了一颗学习研究周总理、弘扬周恩来精神的种子,希望向世人讲述一位真实的周总理。抱着这样的信念,秦九凤奔走全国,联系周总理亲属、生前身边工作人员以及与周总理曾有过特别联系的人,遇到疑问,他都是立即写信或打电话找有关当事人,了解核实情况。
1976年,秦九凤了解到周总理身边一个同乡小李,曾在1965年时在新疆哈密地区与周总理见过面,秦九凤觉得这是一份珍贵的历史资料,立刻前往采访。事情经过一波三折,从只知其姓不知其名到获悉名字却又找不到人,最终经过几番奔波,于6年后才联系上已经身在湖北应城县的李正兰本人,还原了事情经过。为此,秦九凤撰写了《周恩来的故乡情》,该文获得全国优秀广播稿件三等奖和江苏省优秀稿件一等奖。为证实周总理坐飞机途经淮安时曾透过窗口眺望故乡这件事的真伪,他联系上当时同样身处飞机上的卫士长成元功、经济秘书王伏林,了解到当时周总理从广州飞回北京,路过淮安上空时请飞行员将飞机下降至两千米到三千米高空,遥望了一眼家乡。正是这种求实求是的态度,让秦九凤成为了“周家通”,并被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认定为“在周恩来童年与家世研究方面尤为突出,在党史界有一定影响”的人。
如今,秦九凤不仅继续写稿,还奔走全国各地向各行各业群众讲述周总理的故事。“到现在已经讲了800多场,党政机关、学校我都去过,最让我欣慰的是大家真的愿意聆听了解周总理的生平”。
■融媒体记者 高尚杰 何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