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必行 梅晓宇 文 王锐 摄

风生绿叶聚，波动紫茎开。眼下，是属于菱角的时节。

菱角是水乡人才懂的宝贝，样子水灵，味道也水灵。它还是一种有趣的植物，种一次，就能自然生长很多年。

新北区孟河镇润江村十七圩的老太太王九云，一早就下河采菱去。在夏天的两个半月时间里，她隔几天就会下河一次。

家后院这片1亩左右的菱塘，王九云断断续续打理了30多年。今年已经80岁的她，坐上大木盆的动作依旧利索得很。只见她利用身体的重量压低木盆一侧，以手作桨，被菱叶簇拥着前行、翻找、采摘。“我春天清理河塘，等到8月收头茬最嫩的菱角，一直采到10月份，今年估计能有六七百公斤。收上来后，自己吃点，再送点人，其余的拿到市场上去卖。”

一个月前生吃能掐出水的嫩菱，眼下已长成了鲜艳的紫红色，在灶头上捂熟后，吃口粉粉糯糯。夏秋之际，孟河家家户户都会用红菱和丝瓜、豆腐、河虾、面疙瘩一起，烧一碗当地才有的腻头汤。

菱角因其特性，自古以来从种植到采摘、剥壳都只能依靠传统工具和人工手作，在机械化飞速发展的时代，固执地传承着那一份旧日水乡情味。30多年来，王老太太用坏了两只木盆，剥壳用的工具已经记不清年代，旧到发亮也不换，她说，现在新造的没这么称手。

孟河地区水系发达，从前农户们都喜欢在家门口的河塘里养菱，但这种农家菱塘野趣，正在逐渐消逝。听村干部们说，最多的时候，润江村曾有六七十片菱塘，如今大概只剩一半。“打理菱塘的都是70岁以上的老人。”当然，菱角并不会消失，规模化种植也是另一幅丰收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