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汇点讯 樱红柳绿时，人间四月天。锦绣江苏长江两岸，相距仅50公里的扬州仪征和南京汤山，两场高等级的园艺盛会接连开幕——4月8日，2021年扬州世界园艺博览会盛大开幕，全球嘉宾共赴“园艺之约”；16日，第十一届江苏园艺博览会如期而至，南京紫东绽放“最美花园”。
同一个省域，相近的时间，共同的主题，两场盛会同频共振，美美与共，昭示着奋进“十四五”以美开篇的江苏行动，写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江苏实践。
当下，世园会和园博会正精彩进行，遥相辉映。“美丽交集”中，“永不落幕、永远盛开”的愿景一步步化作现实。
开放融合的“美丽实践”
世界园艺博览会，这个起源于欧洲荷兰、历经60余年的全球盛会，首次走进中国长三角地区，即落子江苏扬州，赋予其重要的“窗口”使命——通过这扇“窗”，看到全球顶级园艺的精华荟萃，更让世界看到“绿色城市，健康生活”的江苏实践、中国表达。
从办会理念到展园建设再到开幕运营，“双向开放”是扬州世园会的关键词。开幕当天，25个国外城市或国际组织、26个国内城市和企业以及江苏省13个设区市参展。走进世园会国际馆，荷兰布雷达市展园的郁金香，泰国园高大枣椰树的热带风貌，希腊园橄榄树、柠檬和苹果树营造浓郁的地中海风情……移步异景间，五大洲的特色景观、园艺风格和文化魅力尽收眼帘。从内秀低敛的苏州庭院到典雅大气的扬州唐韵，从雍容华贵的北京廊榭到端庄富丽的太原晋祠，中国古典园林艺术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中外园林融合，演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归一主题。”扬州世园会主创设计师郭豫伟说，世园会搭建了一个开放舞台，全球城市登台“演出”，共同呈现一个百花齐放的盛会。泰国驻华大使阿塔育在泰国曼谷园正式开幕仪式上说：“这是泰中两国友好关系的又一个具体象征，将会为泰国和扬州架起合作桥梁。”
开放融合的“基因”，同样深深嵌入了第十一届江苏省园博会。“星球大战”“地狱男爵”竟然要来南京了？园博园开放前夕，一条消息引发国内外动漫迷的强烈关注。3月24日，国际知名漫画IP娱乐公司黑马漫画宣布将牵手园博园，落地黑马世界漫画博物馆、黑马漫画学院、黑马异星潮玩零售三大项目。“工业风的主基调，搭上最新的多媒体技术与沉浸式体验，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国际合作！”黑马漫画创意总监Wills Matthew Norman对这项中西合璧的跨界合作充满信心、满怀期待。
走进园博园，一步一景间，都让人感受到历史与现代、传统与科技的深度融合。“苏韵荟谷”是园博园的核心板块之一，由国内古建顶尖团队——东南大学建筑学院教授陈薇团队操刀设计。依据古代山水画布局和南高北低的地形特点，陈薇团队提出“高远、深远、平远”的景观立意。结合场地条件，将展园划分为宁镇、徐宿、江南、淮扬及沿海五个片区。南京园华林寻芳，无锡园寄畅攀香，徐州园狮山求玉，苏州园沧浪问水……集合江苏13市的地理人文特点和传统园林文化规划布局，既呈洋洋整体大观、又有互见借景之势，打造风格迥异又浑然一体的江苏精品园林群落。而到了夜间，园博园又变得很“潮”。运用光艺术、AI人工智能两大现代技术手段，园博园“植入”大数据集成+神经网络运算平台、莫奈数据可视化展示系统和AI自动化运营平台，营造流光溢彩如梦如幻的夜游盛宴。
“开放合作、古今相融；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看过扬州世园会又游进园博园的国家管网工作人员林俊说，两场盛会以“美”为题，交相辉映，展示了江苏开放融合的发展视野和宽博胸襟。
人与自然的“美丽变迁”
盛会看展园，今天看昨天。两场盛会的举办地，都因展园的落地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
湖山村位于江宁汤山最西北端，以前是发展“边角”。路没修好时，从这里到汤山街镇上都要一个小时。从1964年开始，国营中国水泥厂在这开出孔山矿。到了上世纪80年代，江南水泥厂又开出茨山矿。“太吵了，有人来测过，火车经过时噪声有八九十分贝，家里来的客人夜里都睡不着。”“矿山边上有好多小石粉厂、炼灰厂，到处是灰。大货车把马路轧得全是坑，买个家电回来，路上就颠坏了……”原湖山村有居民580户，说起火车的烦恼，几天几夜讲不完。村里曾经无数次打报告，提出能否搬走矿山铁路，但希望渺茫。
2018年10月，一则重磅消息令小小湖山村沸腾了——省市决定，第十一届江苏省园艺博览园选址汤山国家级旅游度假区北部片区，拟建成南京市重大标志性项目和世界级旅游综合项目。湖山村全域，恰处在园博园核心区位。
如今，一座园博园彻底改变了湖山村的命运轨迹。昔日火车轨道还在，但车厢拉的不再是石头，而是天南海北的游客。以前大量闲置的农民房，变成了全智能的“无人酒店”，农民坐享资产性收益；从前的村部变成了游客中心，校舍、养殖场变身建筑艺术产业园、地质科普馆……涅槃蝶变的湖山村，如今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园博村。“不少村民经过培训，成为景区服务人员，在家门口就业，真正收获到绿水青山带来的财富。”原湖山村党总支书记艾钱云高兴地说。而他本人，现在也成为园博园建设者中的一员。
而在扬州世园会举办地——仪征枣林湾旅游度假区，则用10多年的生态留白、环境修复，终于换来了今天世园会的惊艳盛开。
枣林湾旅游度假区管理办主任张国民介绍，枣林湾土地贫瘠，以前房前屋后，山上水旁都只能种枣树，“枣林湾”因此而得名。然而，上世纪的开山采砂热在这里留下了座座废矿、废坑、废滩。2007年枣林湾生态园成立，10多年来，关停并转了所有矿石开采点，且没有新增一家工矿企业，68平方公里区内绿化、美化、净化工程实现了全覆盖，森林绿化率超过62%以上。为了营造与世界园艺博览会相匹配的绿色中心，仪征市在新一轮产业规划布局中大力发展大数据、文旅等绿色产业。如今的枣林湾，低丘、水系、田园、村落、森林等多样景观融于一湾，成为扬州市最大的生态中心核心区。
耐人寻味的是，两场盛会不约而同地请来了“原住民”。看到昔日小村庄变成了世界级景点，枣林湾原住民王阿姨无比自豪。她和一百多位村民如今是景区保洁员，每天与美景相伴，为游客创造好的环境。而园博园则在开园前夕，专门组织了一场特殊的探访活动。目睹老厂房变成了文化街区，筒仓顶部长出了苍翠松植，当年昆元白水泥厂和银佳白水泥厂的老工人们热泪纵横：“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们的老水泥厂！”
城市能级的“美丽跃升”
世园会被称作全球园艺界的“奥林匹克”，江苏园博会则因“中国园林在江苏,江苏园林在园博”而含金量十足。两场盛会的落地举办，将给相关城市和区域发展带来怎样的“美丽财富”？
4月5日，央视《新闻直播间》以《江苏扬州：2021年扬州世界园艺博览会开幕在即》为题，以近6分钟的片长，聚焦即将于4月8日在扬州举行的世界园艺博览会。无独有偶，央视新闻频道特别节目《沿着高速看中国》直播园博园，一场永不落幕的园博盛会，一座永远盛开的南京花园，瞬间在南京人的朋友圈里刷了屏——盛会尚未开启，两座城市就已经吸引了全国的目光。
扬州世园会是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全球首个如期举办的国际性园艺盛会，“烟花三月下扬州”吸引了全球关注。韩国江原道驻北京首席代表朴基铁说，“疫情下世界活动基本停止，扬州世园会如期举办，给世界各国战胜疫情带来了巨大的信心。” 俄罗斯出口中心进口食品主管Aleksandra Muratova说，“扬州世园会真是太美了，让人来了不想走！”非盟驻华代表拉赫曼塔拉·默罕默德·奥斯曼·埃尔诺则无比感慨，扬州世园会的众多展园包括非洲的一些展园能快速建成，如期开园，他要将“扬州速度”、“江苏效率”带回去，向更多人推荐这个美丽的地方。
而江苏园博会举办地在南京紫东，园博园建设之期又恰合南京紫东战略实施推进之势。按照南京市总体规划，紫东地区将打造“创新之城、文旅之城、产业之城、生态之城”，构筑“创新名城、美丽古都”建设的战略增长极。站位紫东核心区，承应区域重大发展战略，打造紫东“文旅之城”标杆，担当全国“城市双修”示范，园博园当仁不让，使命在肩。
“园博园是继汤山国家级旅游度假区和世界著名温泉小镇之后，推动全域旅游、乡村振兴的又一张‘金名片’。”江宁区汤山街道有关负责人说。而从更高层面看，美丽中国、美丽江苏、美丽古都……一级级“美丽梦想”，在园博园一步步照进现实。园博园项目建设团队自豪地说：“江宁打造美丽古都典范区，园博园就是开篇之作。”
盛会因美丽而精彩，城市发展能级又因盛会而跃升。此次扬州世园会以文化为桥梁、园艺为纽带，云集了世界各地60多个相关组织、城市和企业。扬州大学园艺与植物保护学院吴涛说，世界园艺文化璀璨交融中，扬州向全球展示了中国“公园城市”的美好形象。园博园导游志愿者藏佳露说：“如果外国友人问美丽中国什么样？我会对他说：请来园博园吧！”
绿色发展的“美丽示范”
“对环境最小干预——这是新时代园博园建设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园博园领衔设计师、中国工程院院士王建国说，这一理念贯穿了园博园建设的全域和全程。
“扬州世园会最重要的设计原则，就是保证自然生态的最大化、人为干预的最小化。”扬州大学园艺与植物保护学院孟家松博士说。
两场园艺盛会，两座最美花园，所承载和传递的，却是同一个明确而坚定的发展理念。纵观“两会”，一处处细微之处，都精彩彰显了其“示范意义”。
园博园位于紫金山、栖霞山、宝华山、汤山四大风景区环抱间，项目占地3.45平方公里，片区有孔山、苋山、棒槌山等山体，自然禀赋优异，石灰石矿产资源丰富。百年来的不间断采石，沿山形成巨大的断层崖壁，恢弘震撼。园博园选址于此，就是要将之进行再生性修复，打造“城市双修”的全国示范。也正因此，园博园“四大花谷”的核心原则就是利用、修复、改造、活化，没有对山体宕口进行二次破坏。中国工程院院士崔愷说，整个设计过程中，他最看重的就是如何利用形势地貌、新旧建筑和空间布局，将采石宕口、工业遗存化作园博风景，用“时光艺谷”诠释和践行“两山”理论。
“这一个筒仓修复，比新建几个筒仓的成本代价都高。”园博园项目指挥部“时光艺谷”现场负责人刘天兵说，首先是清空仓内水泥块，再进行结构体加固“强骨骼”，外墙色彩是专门的涂料，不是刷上去的，而是“点射”出的局部做旧效果……仅一个“时光艺谷”，就保留下24处单体老建筑、42个筒仓。当年的水泥厂投料仓，如今变成了园博园标志性建筑之一“南京时”。
而扬州世园会背靠苏中第一山峰铜山省级森林公园，开门见山；西依千亩枣林湖，内拥云鹭湿地公园、枣林河，举目见水。遵循自然肌理、顺势垒土理水、因地植树栽绿，通过水上岸边的“绿脉”贯穿东西，打开了近5公里长的山水生态长廊，既为世园会提供了活力脉络，也为数十种野生禽鸟鱼类提供了开放、自由的栖息、迁徙空间，白鹭、喜鹊、野鸭……在园内随处可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园博园将这一理念镌刻在每一处角落、每一座建筑上。园区西平门由无数只方格“铁笼”堆砌而成，“铁笼”里装着的，就是当年从山体开采的碎石；而广场台阶的石缝里，已经长出丛丛新绿。扬州世园会则在建设布局中充分彰显——五大主体建筑总用地占比不到15%，水域经过清淤、疏浚扩大到500亩以上，拓展了芦苇、草蒲等野生水植的繁衍空间和鱼虾的活食来源，让自然生态成为世园会的本色主角。
“不约而同”的是，紧扣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建设“美丽中国”关键词，省园博会以“锦绣江苏·生态慧谷”为主题，强调“永不落幕、永远盛开”。扬州世园会则以“绿色城市，健康生活”为主题，同样强调“永不落幕”，向世界发出了绿色发展之约。
另一个“不约而同”在于，自第十一届江苏园艺博览会始，园博园不再是“一次性”景观。将打造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的现实载体，吸引源源不断的客流，以“生态资本”创造“绿色财富”，为子孙后代留一座“永远挖不完的富矿”。以持续利用为目标，扬州世园会彰显了不同以往、创新赋能的特质。展会主建筑不只是开园期间用于展陈、开闭幕式和演出等活动，闭幕后将改为国际雨林馆、综艺剧场、文创空间等。园区2万多株树木，不到5年就能成长出一大片茂密森林……这些新理念新探索，都为历届盛会普遍面临的后续运营难题，提供了全新的“江苏答案”。
两场盛会举办的时间节点，更传递出不一样的发展讯号：时至“十四五”开局之年，全省上下奋力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征程之际，江苏如何贯彻新发展理念，怎样争当表率、争做示范、走在前列？答案就在“此山”中——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交汇点记者 王世停/文
